“我要是知道那是哪家的美人儿,我还用得着问你”
窗边,锦衣男子手执折扇,回头不耐烦的骂了声。
包厢里坐了三人,年纪皆在二十上下,也都是镇上富户家的公子哥。
只是要数身份地位,还以窗边男子为最。
望桥镇首富之子,马玉城。
是以平日里几人聚在一块,虽然时有嬉笑怒骂,对着马玉城却不敢太过。
眼见马大公子没了耐性,三人相视一眼,齐齐走到窗边,看向那个攫了马公子视线的人。
街边,黄衫罗裙少女还未走远,只是背对茶楼,只能看到婀娜背影以及稍稍露出的半张侧颜。
仅此,也已能窥出少女芙蓉之姿。
“哟,这小娘子是真漂亮,比之玉春楼的头牌也不差了。”
“小娘子是哪家的不得而知,不过她身边那个妇人我倒是见过,乃是顾氏药铺大东家夫人。”
“顾家的完了。马公子,这个你要想吃到嘴里可不易。”
“良家女子不比玉春楼的姑娘,给了银子勾勾手指就能上。马公子,要不你换个目标”
听闻顾家,马玉城眉头皱了下,及后摇开折扇轻蔑一笑,“换个目标我马玉城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
其余三人听闻此言,忙打哈哈奉承,“那是那是,马公子是什么人有才有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权势有权势,望桥多少女子挤破了头想进马家门。”
“哼”望向那道渐行渐远的倩影,马玉城眼里闪过势在必得。
小巷里传出打斗声。
顾西棠皱了皱眉,那个方向是她回家必经之路。
老娘跟二姐就快到家了,她得赶紧回去装上一装,怎么偏就遇上堵路的
扛着招牌慢悠悠往前走,顾西棠想都没想过绕道。
要是真没有能下脚的地儿,大不了爬墙过去。
巷子两边是各家民宅,许是听到打斗声怕被波及,此刻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平日喜爱在家门口玩耍的小童、老叟全都不见踪影。
民宅院墙外头,堆放着一捆捆的木柴,还有零落几张来不及收回去的矮凳。
草窝头就蹲在一捆木柴边,耷拉着老脸郁闷至极。
他被堵在那里了,两拨追兵此刻正在他面前打得不可开交,压根没地儿跑。
顾西棠探头观望情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啧,真没用。
看向打在一起的两拨人,顾西棠挑眉,她还都有过一面之缘。
一拨是曾在巷子里打过交道的那群大汉,一拨则是在茶楼见过的黑衣男子,好像叫燕一
单打对群殴,一时胶着。
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把招牌隔墙扔进旁边院子,扯下腰间外兜撕开蒙住半张面,再将外袍脱了反穿。
顾西棠做起这些,动作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经验老道。
草窝头前一刻还在瞪着那群人恶毒腹诽,下一瞬眼前一花,自己就换了个地方。
徒留小巷子里目瞪口呆的一众人,遥望那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绕圈飞走的青烟尾巴,久久回不过神。
等到反应过来追出去,人早就没影了,他们甚至连来人的囫囵样儿都没看清。
“哎哟”被扔到地上,草窝头疼得龇牙咧嘴,指着面前人张嘴就骂,“搞偷袭是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完了,完了”
顾西棠慢条斯理扯下面上罩布,甩了甩,“那你说说你是谁啊”
“我是”看清面前人是谁后,草窝头呛了下,扭头看四周,“你怎么又把我扔回来了”
这不就是他刚才蹲的地儿吗旁边的木柴异常眼熟,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一个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