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景穿得单薄,略一思忖,便抱过被褥,要给他披上。
哪知越无尘才一转身,腰间一紧。
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小景”
“师尊,弟子怕。”小景从背后抱住了越无尘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背上,眼睛没有任何神采,看起来跟梦魇一般,失魂落魄地说,“弟子好害怕,师尊。”
“不怕,不过就是打雷罢了,没什么好怕的。小景,你听话。眼下夜色深了,你不能在师尊这里待太久。”
越无尘强迫自己狠下心肠,抓着小景的手,要将人推开。
可小景抱得实在太紧了,十根手指死死揪住越无尘的衣衫。
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指尖泛起了诡异的森白。
若是强行把小景的手指掰开,怕是要弄伤小景。
越无尘深呼口气,只能好言相劝道“小景,听话,把手松开,本座是你的师尊,深更半夜,你擅闯师尊的寝殿,又如此这般,已经逾越了。”
可小景就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越发抱紧了他。
很快,越无尘就察觉到后背一热。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将他的衣衫打湿了。
越无尘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训斥的话了。
因为,他的小徒弟竟然哭了。
他不明白,小景这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对他又搂又抱,这个眼泪说来就来,打得越无尘一个措手不及。
林景是不会轻易掉眼泪的,可是小景却会。
“师尊,弟子好痛啊,师尊。”
小景用脸在越无尘的后背上来回乱蹭,哽咽着道“弟子真的,好痛。”
越无尘心尖一颤,狠心将小景挣开。
哪知才一转身,小景又扑了过来。
两手穿过了越无尘的腋下,直接搂住了他的腰肢,还顺势把头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口。
越无尘身体无比地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了。
听着小徒弟在他怀里,一遍遍地说自己好痛。
终究是没舍得将人推开了。
越无尘轻声道“哪里痛呢是你大师兄欺负你了么”
小景没吭声,把脸往他怀里一埋,很快又哽咽着说“师尊,饶我。”
越无尘不知道,这一句“师尊饶我”到底从何而来。
他从来不曾真正地责罚过小景,又何来饶他一说
难道,眼前的这个,并不是小景,而是林景,是他的徒儿林景在跟他喊痛。
越无尘只觉得心痛难忍,活像是把刀子,一刀一刀凌迟他的心脏。
心里所思所念,无一不是林景。
许久之后,越无尘深呼口气,抬手在小景的后颈上一拍。
小景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睡吧,一觉醒来,天就亮了。”
“想回来就回来吧,师尊不怪你。”
自这夜之后,小景越发勤加苦练,没日没夜地练习剑术,背诵心法口诀,画各种符咒。
一个时辰恨不得都当成两个时辰用。
除了必要的吃饭喝水之外,恨不得彻夜不休,一直练剑到天亮。
后来越无尘发现此事后,将人喊过去,稍加训斥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