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光微微偏黄,暖色调的灯光总是能给人温暖。
但盛轻舟却觉得这屋里极寒,尤其是徐玉芝的眼神,冰冷无比,让人心生怖意。
“最近总还是做噩梦”
盛轻舟颤了下点点头,“偶尔。”
徐玉芝目不转睛地盯着盛轻舟,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破绽。
但并没有。
“是吗”徐玉芝似乎信了。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徐玉芝突然大怒,站起来指着盛轻舟大声说“整夜的梦话是鬼说的舟舟,你是乖孩子,明明自己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是不是今天妈妈不带曾医生过来你要一直强撑下去”
娇嫩的皮肤被指尖掐得泛白,盛轻舟的眼眶湿润,哽咽着说“我没有,我已经不怎么做噩梦了,真的,妈妈,你要相信我。”
徐玉芝眼泪也没忍住,抚了抚泪。径直走到茶几拉开抽屉,将那白色塑料袋扔到桌上。
“那药呢为什么不吃为什么偷偷扔掉如果不是你外婆不小心看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铁证如山,再多的辩解也显得很是苍白。
“太苦了。”盛轻舟从沙发上滑落在地毯无力地坐着,泪水无声地往下流,刺痛也折磨着两个人。
徐玉芝蹲下来温柔地替盛轻舟擦去泪水,轻声道“可是舟舟,妈妈也没有办法。”
“医生说了,不吃药你的病好不了。忍一忍,就算是妈妈求你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好吗”
“妈妈求求你了,乖乖吃药”
盛轻舟低着头,眼睫微垂,挂着泪珠。
“若是盛闲呢”
徐玉芝一怔,微微皱眉“这和你弟弟有什么关系”
“若是盛闲也是这么难受,你会逼得他吃药吗”
徐玉芝不解为甚盛轻舟好端端扯到盛闲身上,语句有些不耐“可他现在没生病。生病的人是你,是你盛轻舟。”
“你一向乖巧懂事,怎么如今生了病后变得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盛轻舟自嘲地摇了摇头。
盛轻舟站起身拿走那白色塑料袋,眼神变得有些冷漠,语气生硬“我会乖乖吃药的,做一个乖乖女。”
颤颤巍巍走到房间门时,身后的徐玉芝有些崩溃地说“舟舟,你真的觉得你弟弟”
盛轻舟等了片刻后也没听到下文,回头看过去,徐玉芝脸颊早就布满了泪水。
没再停留,盛轻舟进了房间将自己封锁在里面。
徐玉芝再也忍不住了跑到院子里失声痛哭,就连拿手机的手也是颤抖的。
“国平,咱们的舟舟可怎么办啊”
在病房待了三四天,程不时憋不住了,直接办理出院直奔一中。
夏去收到消息忙慌不迭的跑到大门口接程不时。
老远望去就看见一个帅哥拄着俩拐站在校门口,夏去跑过去。
“程哥,你说你怎么不待在医院多休息一段时间”夏去不能理解有人能不上课还不珍惜。
程不时和夏去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滋个牙都知道对方心里想得什么。
“就算在医院也不能落下学习。”
程不时拄着拐走了两步,说“况且医院的消毒水太重了,再待下去我自己都能消毒了。”
“嘿嘿,程哥你真逗。”夏去看程不时走得艰难,想上去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