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说的便是眼前这一景象。戈壁荒漠,苍凉一片,一轮滚圆的红日缓缓向西边坠下,黄昏的日光照耀着一片大地,消逝的温度都似乎带着浓浓的疲倦。
一望无际的荒漠上,正行走着一只商队。此片荒漠把极西之地的光明之国和中土世界隔绝开来,两地以物易物贸易有着相当大的暴利。比如中土世界的丹药、灵茶、天蚕丝绸、山水诗词画布等,在光明之国都是贵族的奢侈品。而光明之国特有的皮草衣料、火器、乐器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在中土世界的贵族也是一等一的奢侈品。
可是这荒漠广袤无边,敢渡过这荒漠来回运输物资的商队,大多都是一等一的好汉,更有修士随行。如此严酷的环境下,更有不少劫匪生存四周,只因这商队的物资价值实在太过贵重了。
商队一次来回就需要三年之久,这还算的是两国之间最近两座城池的距离。若等这些奢侈品送到中土世界贵族手中,长达十几年的也有。这一趟的暴利,足可以让一只商队存活十年之久。
这只商队的首领是一名样貌粗犷的大汉,但是两只眼睛却精芒隐现。大汉名叫蒙骜,他们蒙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这商队贸易,轮到他已经是第九代了。蒙骜年方四十,他从小跟随父亲跑商队,经历过那风沙的残酷无情,缺水的生死危机,劫匪的烧杀抢掠,他的亲兄弟们已尽数命丧这片荒漠。
只不过他挺过来了,岁月的痛苦折磨并没有让他精神颓废,而是让他的双眼更为坚定,性情更为稳重,意志也更为强大。
蒙骜身旁有位瘦弱的师爷,眼神有些阴沉,此时有点担忧的对蒙骜说道“蒙爷,我们带上这来历不明的三人不好吧这三人衣着古怪,不像中土世界人的打扮,也不像光明之国人的打扮,突然出现在这荒漠里,实在是不正常”
蒙骜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道“行走商队数十年,我蒙某自认不会看错人。那两男一女并非普通人,若我们结下了这桩善缘,应有利无害。你看那八字须的男子,这一路行走下来,无论这烈日多晒,不见他流一滴汗,喘一口气。而且他每走一步身体姿势都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固定的,这男子非常的可敬可怕。”
“再看那名女子,虽然以纱布遮挡了她的容貌,但是看她的身段,就知道此女姿色必然惊艳。再看她坐下那批马,啧啧,我蒙某行走两国之间数十年,什么样的马没见过,但如此神俊的坐骑,也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说过。”
“最后那名衣衫破烂的书生倒是奇怪的很,骑的那马也是最普通的枣红马,他年纪轻轻却一点精神都没有,头发花白,一副病泱泱的样子,还整天喝酒喝的烂醉,算是这三人里最差的一位。我就是想不通前面这两人怎么会和这么一名落魄书生待在一起。”
师爷点点头说道“蒙爷所说不错,那名八字须修士应该就是他们的领头人,我们需要好好的和他交流才是。那女子似乎清高的很,我们都搭不上话。那落魄书生更不必说了,整天半醉半醒的,说不定哪天就醉死了”
话音刚落,那八字须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正要做出什么,忽听那蒙面女子脆生生的说道“叶隐,不得胡来”
这三人便是嬴天、姬乐儿和叶隐。
半月前,苦行僧把嬴天从邪道上救回来后,忽然神色大变,惊呼说极北之地有重大变故,便急匆匆的朝北赶去了。临走前,给了嬴天一本薄薄古朴破旧的小册子,名曰无量禅宗心经,此佛经有助于克制他体内血月的侵蚀。另外还慎重告诫嬴天早日放下那仇恨的执念,若迟迟不能放下,即便是无量禅宗心经,也无法压制那血月邪力的侵蚀。
嬴天心下感激,对着苦行僧消失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嬴天和姬乐儿他们略微解释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当然除去了自己频频自杀的事。姬乐儿听闻青儿遇难,也是黯然神伤。叶隐更是愧疚自责,毕竟是嬴天让他保护好青儿,而他却早早的昏迷了过去,拖了嬴天等人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