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水安慰了莘王,莘王道,“大哥亲自守城,赵大人也在,本王不怕。对了,你找耿太医,谁病了”
梁照水据实回道,“秦继珉。”
“那个秦继珉,呵。”莘王赵植嗤之以鼻,“他是我父皇的近臣,父皇离宫前,还惦记着他。救他作甚”
“人命关天,王爷年少,这些朝堂的事,以后您会懂的。”梁照水下跪道,“求王爷,开恩。”
“罢了罢了,本王派人去喊过来。”秦继珉反正都快病死了,就当给梁照水一个面子,好歹她救过他。
说到耿太医,这也是个固执的老头,太上皇南逃的人员中,耿太医也在其中,但耿太医不愿抛下种的药草,就跟别的太医换了。
“梁姑娘,走吧。”耿太医听到梁照水的来意,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到了萧家,耿太医一一查看了萧如韶留下的解毒方子,将几味草药做了调整。
萧如华哭着进来,梁照水道,“我们出去说。”说着,拉着萧如华出了秦继珉的屋子。
萧如华道,“我听外边的人说,京都怕守不住了。”
这一场仗打得艰难,连官家都日夜守在城上,鼓舞士气。梁照水坚定道,“封丘门一日未破,我们就有一日希望。”
萧如华抹着眼泪,又问秦继珉的状况,“姐夫可有醒来”
“耿太医正在救治。”桑枝已经去煎药了,这个方子再不行梁照水不敢想,“皇城危,萧姐姐又在守城,他怎么能忍心死”
桑枝端药过来请示梁照水,耿太医刚开的这一方猛药,问梁照水是否给姑爷服用
梁照水进屋,“都这般了,用吧。”
走近床前,梁照水看着昏迷的秦继珉,说道,“六年前在茅山书院,你没死;阉贼面前,你也没死。秦继珉,你若敢死在我们前头,我和萧姐姐绝不原谅你”
桑枝递汤药给梁照水,梁照水将药喂秦继珉服下。
耿太医道,“阉贼阴毒,为保容貌损人阳寿,要知容貌乃天定,美丑又何妨。活着,才是天道。秦大人这毒若解,可救那些与他一样的无辜人,若解不了,便是秦大人命该在此。梁姑娘,就给秦大人准备后事吧。”
“桃枝,送耿太医去厢房休息。”梁照水不是行医者,生死面前岂能淡然,她拉着秦继珉的衣袖,呜咽道,“我留下来,陪陪表兄,同他说说话。”
萧如华、桑枝等人退出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梁照水和秦继珉。
梁照水对着秦继珉道,“江南路远,秦表兄,我想家了。如今兵临城下,生死难料,黄泉路上,你可慢些走,等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