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想拿道德要挟起我来了
李承志面色一冷,不紧不慢的坐在软榻上,肃声问道“三位这是何意”
听李承志开口,这三个才直起腰来。两个乡老不说话,只是看着年轻的那位。
“请郎君暂且恕我宋家从乱之罪”这位又叩了下去。
你这是拜错了庙门吧
李承志一头雾水。
我连个官身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恕
胡保宗就在旁边,你看不见
再说了,别说胡保宗,就是泾州刺史胡始昌,估计也不敢说这个“恕”字
这可是造反
嗯
他说的好像是从乱,又说暂时
这个“从”字,难道不是裹挟,盲从的意思
李承志心里一动,颇为玩味的看着地上的这三人“粮征的如何”
那个年轻的回道“说只留三日口粮,便只会留三日,如多一粒,尽请郎君治罪”
“呵呵呵”李承志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自己的心思被人识破了
看丁壮全被调走,更无李氏族人监督他们收粮,就有人猜出来,自己在故意纵容他们犯错。
这些人拿不准自己是真想拿他们开刀,还是只是为了征粮。惊惧之下,跑来请罪了。
看来宋家有高人,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吧
李承志看了看那两个还是一脸惊疑的乡老,又看了看年轻的这个,冷笑了一声“你怎么猜到的”
年轻人又是一拜“李氏老卒勇冠泾州,区区一伙僧贼,李主事何需征用宋家的丁壮去镇压”
“哦”李承志的眼中冒出了一道精光,“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其与李始贤当年当官和打仗的地方,可是在千里之外的武威镇,而且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泾州知道他们的底细的委实不多。
再加上李其李始贤都因战败获罪,被夺去了官爵,所以大都只以为李家那些威武悍勇之名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或是李家自己在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因此,知道李家养有百余精兵的人就更少了。
不然印光、印真还能将李家当做软柿子捏
年轻人微微一抬头“家父曾任过怀德公的集曹参军”
怀德公就是李始贤,李松给李承志讲过,给他爹当过参军的,是宋家二房宋温忠。
自己的庶弟,娶的就是这位的庶女
李承志猛的一怔“你是三弟的舅兄”
年轻人又做了个“不才宋礼深”
李承志斜了他一眼。
我连我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你给我报个名字,我能知道你是谁
胡保宗却是一脸惊奇,看着宋礼深说道“你就是那个为了娶乐户之女,被宋家贬出主宗的二房庶子”
宋礼深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正是”
李丰也是一脸的恍然之色。
李承志却又惊又喜。
不是说宋氏主家早已被灭门了么
竟然还有人活着
不但活着,和自己还是至亲,而且看起来挺聪明的样子
真是意外之喜,难道连老天都在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