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桌上摆了匣子跟纸笔,要出价的人写上价格,注明姓名和桌号,就让人收到台子上去,由文书一一检查后,把价格当场宣布,在场的人也就知道自己出的价格落空了。
这种方法能保证真正的买主信息不会泄露出去,当然,他要是自个嚷嚷出去,跟衙门可没关系。
三叔没写价格,只看着别人动手,果然跟他猜的差不多,在场人互有默契,成交价格是五百两,根本不高。而附近的院子说不定能卖出六七百的市价。
接下来就是第二号,第三号,慢慢轮到他们看中的三处铺子之一,而铺子竞争比房子还激烈,毕竟铺子租金高投资回报率更高。
那处底价三百两的院子,三叔试探着写了一个价格,三百二十两。写价格时他手都在发抖,因为他这次总共也就凑齐了二百七十两,剩下的五十两都不知道从哪儿来。
那可是五十两啊三天内不凑齐,就会自动把名额转让给下一个人。
三叔心里就跟油煎似的,滋滋往外冒泡,左右拿捏不定主意。
不过他很快就不用纠结了,因为那套铺子被人以四百两的价格买走了。其实也很正常,因为那是前铺后院的设计,开铺子还能住在后院,最受欢迎不过。
差太多了林屿不由得扼腕。
不过他想法再多也没用,兜里没钱。
房源在一套套的消耗,越来越少,连旁边那位“兜里不止几个钱”的老先生都拍到满意的房子,笑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第二处房产,也就是二百五十两那套开始卖了,因为位置最好在中心,所有人都出了价格,就是不知道花落谁家。
林屿都佛了,爱咋咋地吧他们也就这么多钱,直接写个二百七十两拉倒。
果不其然,又没中,最后被一个胖乎乎笑呵呵的商户,以三百八的价格拍到。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要是这个也没中,那可真的空手而归。
一想到这里,林屿又开始紧张起来,他压低嗓门问,三叔打算出多少价格。
底价是二百两,就是出到二百七八也不高,但银钱上就很紧张,三叔手心冒汗,准备狠狠心,写个二百八,多了心疼,少了心虚。
“要不然,写二百八十五吧”林屿说,“加个五两,把握更大。”
五两的差额,想要拿到也不难,就听小屿的三叔一狠心,写了二百八十五。等人收走放价格的匣子,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中不中的,就差这一哆嗦了要实在没中,他就安心回家去死命赚钱,早晚也能买到铺子的
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三叔还是觉得难受,毕竟一开始就知道买不到,跟费劲筹谋后还是买不到,落差感很大。
老文书把所有的价格收拢到一块,就要宣布哪个价格拍中,就算心里没报什么指望,还是期待奇迹出现。
林屿被这种气氛感染,心脏猛烈的跳动,紧紧盯着老文书手里捏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