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那个在白板前举手投足间敏锐又干练的女人和带上记者证就完全变了副脸的女人,怎么看都根本不是不谙世事啊。
禅院甚尔知道这次任务或许是一条口子,一个让他走入菅原佳世生活中的机会。
这个会把初次见面时缺少警惕心,看起来漂亮又不谙世事的女人,是如何生存的呢
禅院甚尔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
“甚尔君,你要去哪里”菅原佳世察觉到身边的男人站起了身。
“这么等不是办法,委托人还在等待调查结果不是吗”禅院甚尔从包中拿出了彩色笔,这是小丑包里的道具。
菅原佳世想起了至今没有找到灵魂的四个孩子,把马克笔拿了过去“还是我来吧。”
禅院甚尔看了眼自己手中只剩下的笔盖和眼前反应过激的女人“佳世桑,你在担心什么”
“你雇佣了我,我以为这是我应该做的。”禅院甚尔重复了一遍眼前人昨晚的话“我很强大,不是吗”
“再强大的人也无法规避死亡,这个风险应该由我来承担。”菅原佳世说道,她有把任何人也无法带走她的灵魂。
“甚尔君会保护我的。”菅原佳世语气笃定的说道。
禅院甚尔有种莫名火大的感觉。
他不是没少遇到过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通常这种人都是短命鬼,因为不够谨慎是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在被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充满信任的注视着的时候,禅院甚尔心中的火苗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当然,我会保护你的。”禅院甚尔想,毕竟如果她出事了自己就拿不到尾款和咒具。
脸上带着几分烦躁的青年补充了一句“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兼职还是少做为妙,下次接偷情调查怎么样”
菅原佳世觉得不行,没有多少委托人会放心将偷情调查任务交给年轻的漂亮女人,尤其是带着翘屁大熊帅哥助手的侦探。
“我会留意这方面的任务。”菅原佳世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拿着彩色笔,菅原佳世想了想在手上写了一个汉字的“兔。”
禅院甚尔的表情更臭了“为什么写这个字”
“一种大胆的假设。”菅原佳世说道。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佳世桑可以展开说说。”禅院甚尔扯了扯嘴角。
“关于幸运妖怪是如何收取酬劳的猜测,也许是按照自愿献祭者所提出的贡品价值。”菅原佳世说道“我猜测是生命力或是寿命。”
“这没有依据,难道幸运妖怪是凭着同批次活祭品中出代价最高的选择吃哪个小孩吗”禅院甚尔反驳道。
“所以说是猜测啊。”菅原佳世举起了手“别担心,兔的平均寿命是五到八年。”
“你倒是很洒脱。”禅院甚尔看着眼前盲目乐观的愚蠢女人冷笑一声“如果幸运妖怪来收取你的性命该怎么办”
“那它就要倒霉了,因为甚尔君在我身边啊。”菅原佳世露出了笑容。
走在乡野的小路上,禅院甚尔姿态随意的将菅原佳世保护在自己的身边。
菅原佳世看着从树枝上窜过的小松鼠,忍不住问道“如果是甚尔君,见到幸运妖怪会许什么心愿”
禅院甚尔咀嚼这个陌生的词语,他很早就再一次次的打击中不再会抱有不切合实际的期待了“我的心愿无法实现。”
天与咒缚是不可解的,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就被强制赋予的束缚,他付出了很多血汗才接受这个事实。
依靠着被禅院家视为“完全不值得一提”的肉体不断吞噬力量,将其锤炼至臻。
禅院甚尔可没有那么慷慨和用小命和幸运妖怪做交易相比,他更愿意用吞噬幸运妖怪的生命来满足自身的欲望。
菅原佳世意识到自己开始了一个不受欢迎的话题,因为青年脸上的表情很麻木但是情绪很痛苦。
人类总是无法轻松宽宥自己的命运,因为至少现在看来禅院甚尔就算接受了现实,还却还没办法和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