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蝉没有说话。
温盈可继续道“因为羲日的前台工作人员对他说,和我谈合作的那天,在羲日门口看到一个酷似你的女人看到我和他在一块的画面后,转身就离开了。”
秦蝉喝了一口酒,神色没有任何异常。
温盈可转头看向她“你真的能这么平静吗”
“不然呢”秦蝉将空酒杯朝调酒师的方向推了推,看着调酒师将澄蓝的液体倒入酒杯,她重新拿了回来,“我该呼天抢地,还是受宠若惊”
温盈可脸色微白,咬了咬下唇“四年前,是顾让的爷爷找到了我,不止找了我,还找了和顾让接触过的很多人想要了解他。那时我才知道了你和顾让合约的事,才说了那些话。”
“合约的事情,不是顾让和我说的。”
秦蝉没有说话。
这一点,以她对顾让的了解,早便猜到了。
温盈可说完,看着秦蝉的表情,企图找到一丝裂缝,可是没有。
像是风和日丽时,无比平静的海面。
“秦小姐,”温盈可再一次喝了一口酒,这一次已经接受了酒的味道,没有皱眉,“你永远都是这么骄傲,高高在上。”
“四年前,我以为秦家倒了,你失去了一切,应该是落魄潦倒的,可是再见面,你依旧这样明艳照人。”
“我和他那么多年的同学情谊,我是唯一一个离他最近、和他相处那么长时间的女生,我以为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总会在一起的。”
可是,意外出现了。
秦蝉就是这个意外。
温盈可手里的酒杯已经见底,秦蝉一手撑着下巴,玩转着酒杯。
安静了很久,温盈可笑了一声“不过,好像那句话是真的。”
“靠时间忘记的人,真的经不起见面。”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从四年前顾让知道她找过秦蝉后,用前所未有的冰冷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时,她好像只能选择忘记了。
秦蝉玩转酒杯的手短暂地停顿了下。
温盈可也再没有说话。
身后,一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清吧也不卖醋啊,怎么这么酸”
秦蝉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去,孟茵抱着手臂站在那,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烟,挑着眉看着温盈可,红唇如火徐徐吐出一口烟雾“酸溜溜的话留着自己听吧,小美女,你占了我的位子了。”
温盈可的神色一白,看着孟茵,却到底是自己理亏,只又看了眼秦蝉,目光有不甘有不情愿,却最终都消失了,转身离开。
孟茵走到秦蝉身边,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怎么样,看你被人上门挑衅,特意补上的烈焰红唇。”
秦蝉看了她一眼,将她手里的烟拿过来,熄灭在一旁的封闭烟灰缸中“不是说戒了”
“给你长长威风。”孟茵挑眉,“就吸了那一口。”
“谢谢孟总。”秦蝉笑着恭维。
“少来。”孟茵睨她一眼。
秦蝉再没多说什么,看着面前的酒杯出神。
驻唱台上,陌生的歌手在上面娓娓唱着“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常让我,望着远方出神”
秦蝉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晚,秦蝉是被孟茵强硬地塞进她的车里送回来的。
秦蝉只说自己没醉,只是多喝了几杯,走路摇晃眼前朦胧而已。
孟茵根本不理会她。
她无奈,只得默默窝在对方的车后座,暖气氤氲,酒气竟然开始慢慢翻涌上来。
孟茵下车时,看见的便是在后座沉沉睡去的女人,她无奈地上前,扶着她艰难地下车。
只是下车的角度有些刁钻,孟茵的手一滑,眼见秦蝉就要滑落在地。
一只手扶住了她。
孟茵松了一口气,抬头便要道谢,却在看清楚来人时微微皱眉“顾先生”
之前就看着面熟,后来在婵婵去疗养院的那天,这个男人还问她“秦蝉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