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说完那句话,便朝其他将领淡淡一笑,道:“既然这场战役快结束了,我便先下去了,大家请便。”
说完,一转身,便往城墙下走。
周仰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夫人,稍等!”
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一众将领才回过神来,不禁面面相觑,感叹道——
“没想到战役这么快就能结束了!我怎么都无法相信这都督夫人是第一回上战场,简直用军如神啊!便是我来做主帅,都不见得能做得比都督夫人好。”
“哈哈,得了吧!还你做主帅呢!依我看,都督夫人若身为男子啊,肯定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一位名将!”
“只能说不愧是恒都督的夫人!我听说都督夫人以前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女子,按理来说是完全没有接触过行军打仗这些事情的,你们说,都督夫人这身本事,可是恒都督教的?”
“有可能……”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鲁国公闻言,脸色一沉,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话,“便是恒都督在场,都不敢说夫人这一身本事是他教的,你们竟敢口出狂言!”
口出狂言这个词可以说十分严厉了!
何况鲁国公的语气,不傻的人都能听出来,夹杂着再明显不过的怒气。
一众将领的谈话一下子中断了,都不禁有些讶异地看向面无表情的鲁国公。
他们可不敢得罪鲁国公,毕竟那可是他们侯爷先前追随的人啊!
只是,他们也实在想不通,鲁国公突然而来的火气是怎么回事。
鲁国公缓缓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声道:“夫人归夫人,恒都督归恒都督,恒都督很优秀,咱们夫人却只会更优秀。
没有夫人,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也不会有今天的胜利。
这一点,你们要弄清楚了。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说一句对夫人不尊敬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
不管是他、恒都督还是定北侯,某种意义上都是因为夫人,才聚在一起的。
也因为夫人的推动,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这一点,他没有丝毫夸大。
可是,他们却凭借一句“夫人的本事都是恒都督教的”这样毫无根据的猜测,就要抹杀掉夫人的功劳,把这一切都归功到恒都督身上,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鲁国公说完,一甩袖子,没再看他们,也走下了城墙。
留下一众将领震惊了半天,才终于缓缓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对看了一眼。
方才鲁国公说的是,都督夫人比恒都督更优秀吧?!
这……他们一直以为,鲁国公追随的是恒都督,却难道,鲁国公追随的人是夫人吗?
这件事看起来是如此不可思议,但莫名地,他们又觉得事情合情合理。
毕竟,看都督夫人这几天表现出来的手段和魄力,她确实是个完全不输给恒都督的女人啊!
时颜下了城墙厚,便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
周仰紧跟在时颜身后,道:“夫人,来的援军真的是咱们淮北的兄弟吗?”
时颜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用眼角余光瞥了周仰一眼,道:“当然,你不是都认出都督的军旗了么?这天底下有谁有那样的熊心豹子胆,胆敢冒用都督的军旗。
这回,风玄知估计也来了,你跟风玄知比较熟,你去接待一下他们罢,我就不去了。”
这几天连续赶路,今天早上起得又早,在现在吊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下来后,一阵困意就毫不客气地袭来。
反正她的工作已是完成了,该出的风头也出够了,接下来的收尾和善后事项,交给周仰他们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