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江老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怎么没去剪个头发,你妈没和你说明天让你去相看个小姑娘吗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要结婚的,你不结婚我和你妈哪来的孙子,现在国家都开放三胎了,咱们家不缺钱,你放心生,到时候我和你妈给你养小孩,最好都生男孩,不生个男孩我们江家的香火就断了。”
老头看到他进来,就开始絮絮叨叨,对于这个儿子到现在都没有结婚这件事,他心里是很介怀的。
“对了,听说你妈给你介绍的是个独生女,现在独生女不都闹着要冠姓权吗,我告诉你,咱们家不惯这毛病,好好的孩子怎么可以跟他妈姓呢,除非多生几个,到时候再商量商量,闺女可以跟她妈姓,这件事你可得打听清楚了啊。”
“嗯。”
对于老人的念叨,江信只是一声又一声重复的回应。
自觉这个儿子听话又懂事,老头子的气才顺了,催促着他赶紧洗澡睡觉,然后心满意足地看起了电视。
江信回到房间里,打开衣柜,准备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砰”
平静的眼底翻涌起波澜,他的拳头重重砸到了那一堆柔软的衣物上,倒也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都和那两个老不死的朝夕相处了,他们怎么还没有被拖进去,怎么还没有死
这个时候,江信的脸上哪还有人前的老实木讷,面目的扭曲和眼底的怨毒简直就像是个活着的厉鬼一样瘆人。
凌晨两点,小区里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着灯,绝大多数人这会儿都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这个时候,十三幢连廊灯灯突然亮了,明明走道里并没有人经过。
一楼、两楼、三楼十三楼、十四楼
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在一层层往上,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直到24楼连廊灯亮起,那个东西好像停滞住了,久久不曾离开,直到23楼的灯都熄灭了,24楼的灯还一直亮着。
江信睡在床上,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是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让他觉得不愉快的东西。
卧室的温度渐渐下降,门缝里有血水渗入,整个房间逐渐充斥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门墙根本就无法阻挡鬼怪,一个扭曲的人影穿过了卧室门,慢慢爬向正在沉睡的江信,对方可能感知到了危险,在睡梦中,眉头越皱越紧。
她的一只手被折断,用一中扭曲的姿势耷拉在手臂上,她抬起那只胳膊,指尖朝江信的脸上探去,就在即将触摸到的时候,江信的身上突然冒出一阵金光,紧接着女鬼的手掌开始燃烧起来,疼得女鬼直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江信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了正抱着手发出尖利叫声的女鬼。
“是你”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鬼,可对方怎么会出现在他家中。
明明他记得,当时那个男人把她和奸夫埋在了棺材里,还用泡过黑狗血的红绳将那个棺材捆绑严实。
她怎么变成鬼逃出来的难道是棺木被人挖了
江信心中一凛,如果是后者,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经年累月,尸身早就腐烂不堪,化作厉鬼的女人满脸脓水和蛆虫,眼眶里没有眼球,只剩两个空洞的眼孔,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青年。
她早就没了理智,一切的行为只依靠本能。
她恨极了眼前的人,有爱极了眼前的人,对方伤了她,让她几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