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办法停止,她就像是被割裂成了两个人。
那些疯狂的举动能让她几乎要被撕裂的脑子舒服些,因此她疯狂的发泄,甚至愈演愈烈,她觉得自己像个牲畜,而不是一个人。
李雪蓉捂着脸哭泣,等她哭完,眼前早已不见花袭怜的身影,只余下那盏挂在窗前的琉璃灯。
同沉泥潭的二人,一人得救,一人却依旧深陷其中,李小姐的精神被拉扯到极致。
她脑子浑噩,完全不会想到花袭怜为什么会过来找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只知道,那污泥之中只剩下她一人了。
姑苏盛行晚间出嫁,众人尚沉浸在喜悦之中,不想李府一角火光四起。
李雪蓉的房间外头,那盏琉璃灯歪斜着倒地,旁边的窗子上挂着一根长鞭。
李家小姐用鞭子打翻了琉璃灯。
李雪蓉想,她的救赎就是这盏琉璃灯吧。
冬日干燥,外头挂的红绫沾火后迅速舔出火舌。
李雪蓉就坐在屋子里,盯着镜子。
她仿佛看到她娘亲指着她骂,“三年前就该让你淹死”
“哈哈哈哈”李雪蓉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
都是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就因为她是女儿吗
浓厚的黑烟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李雪蓉坐得端正,她缓慢放下自己如男子一般束起的长发,然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一下,又一下地梳。
女子疯狂的表情突然平静下来,她嘴角含笑,对着镜中的自己说,“生而为女,我有何错。”
话罢,女人带笑的脸绽开在镜中,如冬日最美的花。
李府不远处的某个暗巷内,花袭怜看一眼李府头顶的漫天黑雾,转身往更深的巷内走去。
听说李府女儿出嫁那日突燃大火,这火起的古怪,是从李雪蓉闺房内烧起来的。
那日正好顺风,人多,火势蔓延极快。
李府一家四口,无一幸免。
好好一场喜事,变成了祸事。
苏瓷儿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她的身边躺着缩小版的花袭怜,床边站着手持镰刀活像个阎罗王的引梦人。
镰刀朝她和花袭怜砍来,苏瓷儿下意识侧身护住花袭怜,然后场面一转,她又从客栈床上睁眼。
冬日暖阳从半开的窗子里照进来,一块一块斑驳的太阳影子落满砖面。
苏瓷儿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问系统,“我出来了吗”
“是。”
苏瓷儿终于放下心来,她躺在那里,一转头就看到了还在躺尸的花袭怜。
“他没醒吗”
系统道“是。”
失败了吗
苏瓷儿盯着花袭怜那张苍致的脸,伸手抚上他的面颊,指尖滑下来,勾了勾他的珍珠耳链,呢喃道“小珍珠,一定要醒过来。”
苏瓷儿让店小二又把花袭怜搬了回去,并给了店小二封口费。
如果花袭怜能安全醒来,鉴于她在他梦里的为所欲为,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她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苏瓷儿又去巡视了一遍其他人,发现原本沉睡的众人皆缓慢苏醒了过来。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