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的密道走了,连药箱都没来得及拿,楚宴刚端起杯子,又听底下遥遥的传来一声惨叫“啊”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密道里,带着几分悠远和凄凉。
楚宴手猛地一顿,茶水从杯子里溅出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也顾不上擦,忙扒拉轮椅到床边探头向下问一句“你没事吧”
隔了好久,久到楚宴怀疑他是不是在下面把自己摔晕了的时候,姜洵微弱的声音才从下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没、没事我刚才走的太急哎呦闪到腰了嘶”
楚宴“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一提起你那宝贝药材你就急得不行。”
姜洵平时还算沉稳,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美酒以外,唯一上心的就是药材了,宝贝的和眼珠子似的,都不许别人随便碰,一碰准翻脸。
也就楚宴这种和他交情足够深的,能碰一碰开开玩笑。
密道下面很快没了声音,楚宴估摸着他应该是走了,便起身把机关恢复原状,铺好被子。
刚在轮椅上坐下,明远就来敲门“王爷,属下回来了。”
楚宴转过身来“进。”
“是。”
明远推门进来,刚准备关门,明澈忙喊了一声“等等,先别关门”
明远皱眉侧过身,明澈顺势就从缝隙里挤进来“哎,谢谢师兄。”
他嬉皮笑脸的对明远作揖,随即扭头神色严肃的对楚宴道“王爷,知府大人派人来请您去一趟知府衙门,说是抓到了几个活口,请您过去审问一下。”
楚宴唇边的笑意淡了下去“知道了,走吧。”
“哎外面看样子要下雨了,王爷等我去拿把伞”
说着明澈又一溜烟的跑出去消失不见。
片刻后从房顶上飞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大油纸伞,直接塞到了明远的怀里,“师兄你拿着吧,下雨了可千万别淋到王爷。”
“废话。”
明远嫌弃他这碎嘴子,瞪他一眼接过伞抱在怀里,配上他这一身侍卫装扮和冷脸,好好的一柄油纸伞,硬生生被他揣出了刀的感觉。
明澈啧啧摇头嘀咕了两声,楚宴没理会,自己推着轮椅出门。
知府衙门的地牢里光线昏暗,穿过幽深的甬道,光线才稍稍明亮了些,油灯静静的燃烧着,油蜡在底座凝结成块,沿着灯座流下去,蜿蜒成一片,厚厚的一层,瞧着有些年头了。
这是用来行刑的地方,两侧油灯相对,中间是一座木架,上面挂着铁链,铁链在昏黄的光线下泛出冰冷的色泽,落在楚宴的眼里,折射出一片森寒。
“王爷,那些刺客嘴严得很,怎么问也不说,下官不得已,只能动刑了。”
知府大人在前面带路,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几个牢房“下官把他们分开关押,一间一个,一共三个人。”
楚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三间牢房里三个人或站或坐,神色戏谑又挑衅,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不停的流连在他的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