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太子,神色冷厉:“本宫当年看着姝贵妃闭门不出,以为楚宴不行了,没想到他是个有出息的,自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竟然也闯出了个名堂。”
越想越后悔,皇后恨不得回到那时候直接把楚宴掐死。这样也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
“母后当年就是太仁慈,若是一早就除掉他们母子,咱们就高枕无忧了。”
太子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抱怨。
皇后听完变了脸色,怒斥道:“你现在是怪起母后了?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是谁为你出谋划策,为你铺路搭桥的?到头来你竟然埋怨我?”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母后息怒,儿臣只是觉得这对母子,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天生的克星。”太子自觉失言,连忙找补了两句。
皇后瞪他一眼,也没再计较。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虽然他们母子风头正盛,但本宫也不是吃素的。”
皇后眯了眯眼,计上心头,“本以为还可以靠一靠你父皇,毕竟本宫才是他的正妻,但如今看来,你父皇的心是越来越偏了,既然如此,靠他不如靠自己,你我该早做打算才是。”
太子闻言精神一震:“母后可是有什么对策了?”
皇后靠在椅背上,轻笑一声,眼里闪烁着冷光,“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姝贵妃就算再能生又怎样?若是皇上活不到那个时候,她生下来又有谁能撑腰呢?”
太子猛的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母后是想——除掉父皇?”
最后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太子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喉咙发紧。
皇后淡淡的看着他:“既然活着只会碍事,还会出尔反尔,那不如让他带着之前的承诺去地底下安息。”
太子一惊,忍不住向后靠了靠。
皇后收回目光,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她和皇上刚成婚的时候,皇上送给她的东西。
她一直带在身上,一带就是二十年。
可如今,这东西再也暖不了她的心了。
“姝贵妃和楚宴不好对付,姝贵妃精明的很,我试了很多次也没能把人手安插进去,楚宴更不用说了,文韬武略样样都行。手里还握着一部分兵权,那些将士们对他唯命是从,想杀他难于登天,既如此,何不挑个软柿子捏呢?”
皇后摘下了手腕上的玉镯,轻轻的放在一边。
“皇上病重之前必然会立下遗诏,只要那个时候我们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皇后勾唇一笑,二十多年的情分到底在天长日久的勾心斗角里消磨殆尽。
如今能抚平心里创伤的,只有权力。
太子沉默良久,说:“儿臣明白了,什么时候动手?”
皇后叹息一声:“不急,先让他们高兴两天吧,不然好端端的人忽然病倒了,容易惹人怀疑,就让他安安心心的过完这个年。”
“是。”
……
皇上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他还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兴高采烈的让众人商量过年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