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地疼,伴随着屈辱一并袭来,柳含雪捂着红肿的脸看着顾寒“你干什么”
顾寒站起身来,目光冷漠地看着她,不疾不徐道“李寂搜到了一封信件,是与你有苟且的那个士兵还没寄出去的,他交给另一个相熟的同乡,说等他死了,让那个同乡帮他把信寄回老家。”
柳含雪听到此处,心下猛地一沉,却又听顾寒接着往下道,那声音平静至极,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却越发让她觉得恐惧。
有些话,顾寒原本不想现在说的,但是偏偏她不识趣,那他也不必再忍了。
“这个叫王旦的士兵在信上写道,战场刀剑无眼,他此去并不知生死,不如另豁出命去,给家中妻儿谋个生路。
如今已经有人给了他大笔银钱,他拖朋友在他死后悉数寄回家中,希望妻儿莫要为他悲伤,只当他是死在了战场上。
那信里另附了三百两银票和一只手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只手镯是你娘传给你的传家宝物。”
说到这里,顾寒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舍得得很。”
“你你调查我”柳含雪眸仁颤动,反质问道。
“怎么我不该调查吗”
“不过就是一封信件,能说明什么说说不定是楚婉婉陷害我呢”
“呵。”顾寒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她还嘴硬得很。
“军医后来才发现他少了砒霜,正是易夕身上的那包,但是这段时间,易夕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军医,频繁出入军医处的,只有打着为你拿药的彩云。
李寂还在彩云的住处找到了不少银针,也是从军医那里偷的吧
我倒是忘了,你柳家素会针灸之术,你扎住身上几处血脉阻止气血运走,装作气血虚空样子,竟是连军医也能瞒过去,这针法当真是好。
只是这些伎俩太拙劣了,就凭这些,也想拿来诬陷他人也就是她蠢才能着了你的道,换做旁人,只怕你当场便被揭穿了。”
说到此处,柳含雪才开始有些慌了。
“清安哥哥,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啊,我”她撑起身子,跪行到顾寒跟前。
“还有昨日”顾寒的声音添了几分怒色,强行打断了她的话。
“昨日你明明在那里,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撒谎将我支走,任由着她被贼人掳走,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有这般狠毒的心思”
“不,不是的”柳含雪抱着他的腿,“是楚婉婉,这一切都是楚婉婉的错,是她抢走了你。
清安哥哥,你被那个楚婉婉迷了心智了,你看看我,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啊。
我为你从西北跟到金陵,我为你名声尽毁也不在乎,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甚至去死,她楚婉婉能做到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眼中只有楚婉婉你被她下蛊了对不对
一定是的,一定是她用了妖法,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仰着头看着顾寒,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怜悯。
然而顾寒只是嫌恶地偏过了头。
“我竟会因为你,而误会了她。”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一阵针扎似地疼痛,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还在心中责备过她,虽然并未说出口,但是光是有过这样的想法,都让他觉得愧疚难当。
如今,他什么都知道了,她却不见了,他连道歉都没办法做到。
“你滚吧。”他长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
“什什么”柳含雪浑身一震,她不能相信他的口中竟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你你让我去哪儿”
“念在我们两家的交情,我不会太过为难你,现在我没有心情处理这些事情,等回了金陵,我便给你一封休书,你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