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虎子娘便带着虎子要回去了。
顾宏跟在后头“虎子妈,好容易来一趟,再呆些时日再走吧。”
虎子妈脸色十分难看“怕是呆不得了,大伯,你们如今富贵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可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识趣些,免得招人烦。”
“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亲戚,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可不是见外了吗”
“是我见外吗”虎子妈扯了一把身上的包裹,绷着个蛮肉横生的脸。
“昨儿还说好了,无论如何也得给虎子安排个营生,今儿就变卦了,是我不懂,你们高门大户的,惯会弄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
“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这不是安儿他也没法子吗”顾宏被这么洗涮一番,越发急得上脸。
“要不这园子你还差个管事的,你让虎子将就将就”
“呵呵,大伯现在可真会作践人了,你家顾寒大官当着、轿子坐着,我家虎子给你家做那端茶递水的下人你便是这般帮扶亲戚的”
虎子娘“呵呵”笑了两声,转头拉着她儿子“虎子,我们走。”
说罢,迈着两条大腿“呼哧”“呼哧”地往外头去了。
“虎子娘,虎子娘”顾宏忙跟上去,却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她。
最终,顾宏还是灰溜溜地回了院子,他心里一堆的火却不知往何处撒,昨儿还威胁顾寒要回西北去,其实他哪里还回得去
当初出来的时候风风光光,夸了海口说来金陵享福不回去了,成亲那日亲戚们又见到楚婉婉那般样子,他若是此时回去了,亲戚们只会说他是被儿媳妇欺负了,在金陵呆不下去了。
那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就为了撑这一张脸面,他也哪里都去不了了。
正在这时,顾宏看见易夕穿着一身喜庆地从墨涟居出来,见了顾宏微微福神行礼“见过老爷。”
“这大早上的,你去哪儿”顾宏问道。
易夕一开口说话,就忍不住捂着嘴巴笑,昨天晚上公主在将军的书房呆了一夜,今天早上才出来呢,成亲一个多月了,总算是
嘿嘿,想想都让人高兴。
“哦,是这样的。”易夕努力咳嗽了两声,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今儿大年初一,按照惯例,公主要吃古月轩的汤圆,我去给她和姑爷买了来。”
易夕说完就扭着屁股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却不见身后顾宏一脸嫌恶的表情。
“呸。”顾宏冲着墨涟居的方向啐了一口。
“吃,吃,吃,好吃懒做那个样儿,迟早让我儿休了你。”
楚婉婉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书房的床板上,身上盖着那层单薄的被衾,许是怕她冷吧,被子上还盖了一件披风,顾寒坐在她的旁边正在练字。
“你一夜没睡吗”楚婉婉扯下被子,坐了起来。
“醒了”顾寒回头,果然见他眼底疲惫。
“怕你醒了,就没给你腾地方,你是公主,自然娇贵,我随意些,没什么的。”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并不算好听,却叫楚婉婉心头一暖,她低头攥着他的披风,声音嗫嚅道“那那什么,要不,你以后都回卧房睡吧,毕竟卧房大些,地龙也烧得足。
一一个大男人,成了亲夜夜睡书房,说出去别人也笑话。
不过我们说好啊,一你睡地上,二四六我睡地上,我我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根老黄瓜。”
虽然知道洞房是迟早的事,但是她能逃避一天是一天吧,毕竟那天他大氅上带着的那股脂粉香,现在回忆起来,她还觉得想吐呢。
顾寒回头看着她,一脑门的“”
她的那个作风还有洁癖不对,她说谁是老黄瓜了什么时候和人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