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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闻言在怀里摸了摸,确认东宫玉令带在身上后,对公公点头“已经带上了,多谢公公告知。”
“这是咱家应该的。”圆脸太监含笑朝她一福身,转头示意宫门守卫将侧边的小门打开。
两名禁卫见这位太监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开了门,垂手候立两侧。
崔钰掀开帘栊进了伯府的马车。
马车嘚嘚驶出宫禁,辗过长街,辘辘起行的车轴滚动之声在黑夜中尤其清晰。
崔钰刚刚闭眼打了个盹,马车就忽地一下刹住了。
她坐直了身,蹙眉道“怎么了”
耳边十分灵敏地捕捉到甲胄摩擦之音,崔钰不过转念一想,便知道是碰上宵禁来巡查的守卫。
车夫的声音从帘子透过来。
“伯爷,外面那群官爷拦着不让走,说咱们犯了宵禁。”
崔钰将怀中令牌拿出,“递过去。”
车夫掀开帘子,双手捧过,递给了巡查的官兵,为首的统领扫了一眼上面字,恭敬地还回去,转身挥手道“放行”
马车又重新驶动,转过几个胡同巷子,到达伯府。
崔钰已经有些困乏,拖着疲惫的身子入了府。
现在已经入了夜,璨星如屑,铺满了整个天际,蟾光柔柔打下枝梢,照的庭院都亮堂了几分。
崔钰沿着回廊一路走来,行到拐角处忽然听到男女交谈嬉笑声。
她蹙眉,顿住了脚。
如今夜已深,到底是谁半夜不睡觉的,还在外头瞎晃
“公子你别这样,若是小姐知道了,定是要把奴婢的皮给扒了”
“哦你的主子这么蛮横,竟然这么不知道心疼人,来,哥哥疼你,香一个”
“走开啦你都不知道小姐上次心情不好,直接就罚奴婢跪了一天,奴婢膝盖都肿了。”
“哪里肿来,把裤腿挽上去,哥哥亲亲就不肿了。”
污言秽语一股脑地灌入了耳中,崔钰面色不霁地站在原地,后边跟着的一行小厮以及随侍都不敢说话,低着头噤若寒蝉。
直到听到男女的交谈声逐渐被粗重的喘息声所替代,寂静的夜色中还能听见衣帛撕裂之音。
崔钰沉默的从老管事手边接过灯笼,提步上前,绕过朱柱,冷声道“崔靖,你半夜三更精虫上脑了么”
抱作一团的两具肉体顿时分开,二人皆是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婢女尖叫一声,抬手掩住衣服往崔靖身后躲。
崔靖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想到上次在祠堂长兄伺候的鞭刑,双腿登时发软,凄惶惶地跪下。
“兄长我这几日都没去青楼,实在是耐不住了”
“那你就可以偷情了吗真是败坏风纪”崔钰斥了他一句,又道,
“我方才听这丫鬟说她是伺候小姐的,你倒是能耐,竟然瞧上了妹妹的侍女”
“不不不,不是”崔靖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笨拙地解释:“她不是服侍二房小姐的,她、她是服侍”
崔钰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
这伯府除了二房有小姐,还能从哪里冒出个小姐来
“她是服侍安平县主的”
崔靖本以为这般辩驳之后兄长会消解怒气,谁知崔钰眼中的火更盛了。
“什么余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