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遥在云端之上幽幽地看着天机阁主,长得文质彬彬,却是个长舌男。
他蓄着长长的美髯,手执七彩凤凰羽扇,看见飞鹤亭的美景后诗兴大发,搁下手中羽扇,幻化出一只毛笔,一边吟诗一边在纸上写道“丹顶宜承日,霜翎不染泥”
文采还不错,可惜乱写东西。
慕星遥心中有气,又见这天机阁主是名儒修,大多数儒修都不擅战,比之法修远远不如,何况慕星遥还会箭。她的弓箭在那日逛街时就找人修好了。
慕星遥想,一个儒修,她应该打得过吧
却见天机阁主酣畅淋漓地写完几个大字,对温文尔雅的齐玉书叹道“此处人杰地灵,既有玉琉真君这样的风流人物,又有仙鹤绕亭而舞,白云作伴,起弄自在。此情此景,真让老朽想要与鹤共舞,真君可要同往”
齐玉书较为内敛“我不擅舞,静观阁主之舞,昔日阁主以诗舞入道,今日玉书能再得见阁主之舞,真是三生有幸。”
诗舞慕星遥还没见过。
她在高空,有贺兰涯的云气作为遮蔽,飞鹤亭内的人都不能发现她。
她想着,君子不夺人之美,等这个天机阁主舞完之后,她再找他的麻烦。
然而,天机阁主朝齐玉书一点头,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发生变化,如果说之前天机阁主是个文雅书生,现在,他的手臂上肌肉乍起,双腿也布满大块肌肉,哪怕有衣服遮挡,也能看出肌肉的形状。
他清啸长吟一声,飞鹤亭外白云四散,留出旷远的天空,等回声渐落,白云飞鹤又恢复之前的形状。
天机阁主在飞鹤亭以笔而舞,如云般流畅优美,又富有力道。他的笔挥洒自如,与舞步合一,所过之处,白云作墨,在空中留下字字诗句。一句“苍波万里茫茫去”,一句“驾风鞭霆卷云路”
这诗刚一落成,就飞往名山大川,在高厚巍峨的山壁上足足印刻烙印,穿山入石,山石飞溅,足可见这力道。
慕星遥的心哇凉,这是诗舞这分明是诗武。
看着天机阁主堪比施瓦辛格的肌肉和块头,再看他可比刀剑的笔,慕星遥陷入沉默。
她好像想起了,儒修,也不是都不能打。文能提笔治天下,武能上马安家国,一直是儒家的理念。君子六艺就有礼、乐、射、御、书、数。
在慕星遥生活的那个时空,在宋朝以前,儒家向来文武兼修,直到宋朝严重重文轻武后,儒家为了适应当朝发展,才不再修武。即使如此,后来也出了许多儒将。
慕星遥原本听闻修真界的儒修都不能打,现在清楚了,可能也是刻板印象。
让她去和那个施瓦辛格天机阁主打,未免也太送人头了吧。
偏偏,贺兰涯看了慕星遥一眼,他看她脸都红了,一副明明看不惯天机阁主又干不掉他的样子,让贺兰涯的心里很难以言喻。
贺兰涯道“现在还去吗”
慕星遥老脸一红,并不想在现在很讨厌的贺兰涯面前丢脸“自然要去,我先想想策略。”
“嗯。”贺兰涯惬意地吹着风,慕星遥懒得看他祸国殃民的脸,只听贺兰涯道“什么策略”
慕星遥还没来得及想,贺兰涯则道“慕星遥,你身为天香蝴蝶骨之主,借力打力都不会吗”
慕星遥能借什么力,她乍然抬头看贺兰涯,那个施瓦辛格对贺兰涯极尽溢美之词,贺兰涯肯定打得过他。
可是,她和贺兰涯不是正在吵架吗
慕星遥犹豫了一下“贺兰涯,你能帮我吗”
“不能。”贺兰涯果断道。
慕星遥
“那你说这个做什么”慕星遥一脸“你逗我玩儿吗”的表情,她和贺兰涯现在的关系是能开玩笑的关系吗
贺兰涯则语气平静地解释“是你碍于人言,不是本尊。所以,如果你要借本尊的力,就要拿东西和本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