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京队的比赛第二天下午进行,赵醒归觉得自己休息一晚,体力恢复后还能再战一场,当晚就和卓蕴一起住在紫柳郡。
回家的车上,他摊开手掌给卓蕴看,这场比赛打得太激烈,他划轮椅时有些没轻没重,手掌磨破了几个血口子。
卓蕴光看着就觉得疼,抓住他的手问“怎么会这样的”
赵醒归说“比赛用的轮椅没刹车,急停都要用手搓。”
卓蕴好心疼“那明天怎么办都这样了,明天再打一场你不得疼死啊”
“没事,涂点药就行。”赵醒归说,“其实这算好的,我练得少,手没怎么破过。你是没看到侃哥他们的手,全是老茧和伤疤,都是平时训练磨出来的。他们训练时要坐轮椅在体育馆跑圈,就跟你们耐力跑一样,很辛苦,我平时去玩都不愿跑,现在觉得,以后我也得跑圈,我体力太差了。”
“可我觉得你已经很棒了,今天的比赛,你们每个人都很棒。”卓蕴眼睛还肿着,喉咙都有点哑,观赛时她就一直在哭,哭得停不下来。其实知道没什么好哭的,比赛不是赢就是输,赢了自然高兴,输了也没关系,可真的处在那样的环境中,看到赵醒归和季飞翔们那么拼命地在追分,她就是想哭。
不仅是她,身边人也都在哭,还大喊大叫,这场胜利是对赵醒归和队友们努力付出的最好回报,绝不是靠运气得来。
赵醒归揽过卓蕴的肩,揉着她的胳膊说“我好高兴啊。”
卓蕴问“高兴什么比赛赢了吗”
赵醒归摇头“不是,比赛输或赢都没关系,我就是觉得,我做到了。”
他又做到一件事,没有说大话,他在钱塘队打上了主力,在二十岁前。
这一晚,赵醒归吃过晚饭,洗过澡,让苗叔来房里帮他按摩肩膀和双臂,放松酸痛的肌肉。
他趴在床上,卓蕴和苗叔一人负责一只胳膊,卓蕴学着苗叔的手势帮赵醒归按摩,两人按着按着,发现赵醒归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肯定累坏了。”卓蕴还在帮他捏胳膊,笑着说,“小皇帝一样的,两个人服侍他,都能睡得这么香。”
苗叔说“明天的比赛好像不好打,我今天听他们讲,北京队很厉害。”
卓蕴说“应该是,小归都让他那些同学明天不用来了,说大面会输。他心态其实不错,知道比赛总是有输有赢,实力摆在那儿,没办法的。但他还是想上场,大概真是憋坏了。”
又按摩了一阵子,苗叔帮赵醒归翻身仰卧,卓蕴脱下他的长裤,帮他摆好双脚,动作这么大,他都没醒来。
苗叔离开房间,卓蕴为赵醒归盖上被子,关掉顶灯,坐在床沿边看他睡觉。他闭着眼睛,眼睫纤长,睡相很乖巧,还打着轻微的小呼噜,卓蕴俯身亲吻他的唇,小声说“晚安,我的男孩。”
第二天的比赛,钱塘队果然输给北京队,但比赛过程并非一边倒。钱塘队的队员们依旧拼尽全力,落后二十分时,北京队把主力们换下,赵醒归和季飞翔趁着那几分钟连追八分,吓得北京队的主力们气还没喘匀就滚回场上,生怕重蹈广东队的覆辙。
邀请赛没有季军之争,广东队和北京队打决赛,钱塘队和另一支半决赛球队并列第三,就此,钱塘队结束了这次邀请赛的征程。
比赛结束当晚,赵醒归就和卓蕴、边琳、苗叔、卓蘅一起赶回观县。范玉华懊恼地问他为什么那么急着走,回来了也不多住两天,赵醒归认真地回答“我的仓鼠和乌龟还在那儿,我怕它们饿着。”
范玉华“”
这场轮椅篮球邀请赛就像暑假里的一段美好插曲,回到观县后,赵醒归的日子又回复到原来的模样,悠闲、规律、轻松,还很甜蜜。
他依旧每天清晨去练车,有时候练完回来,卓蕴都还没起床,赵醒归会在床边揪她耳朵,挠她痒痒,气得卓蕴拎起抱枕去揍他。
吃午饭前,他们都是窝在房间,找本电影一起看,或是一块儿打手游。赵醒归上学时不玩游戏,这时还得卓蕴教他,卓蕴发现这人学什么都很厉害,没几天工夫游戏就玩得贼溜,上手都能虐她。
吃过午饭,赵醒归会午睡,卓蕴早上睡饱了,就去书房练练设计软件,或戴起耳机听英语,为出国做准备。
让她不爽的是书房像个小型动物世界,赵醒归要是没有及时给仓鼠和乌龟打扫卫生,整个书房就会有一股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