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苏漫琴坐高铁,卓蕴开着她的老奥迪,两人在苏州高铁站碰面。
二十多天没见了,卓蕴好想念苏漫琴,接到人后,在车上就开始“叭叭叭”地讲个不停,最后说到卓蘅,苏漫琴笑疯了“我的天为什么呀我和他才见过两次面,加起来都没几分钟,说过的话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啊”
卓蕴说“还能为什么你魅力大呗。”
苏漫琴把化妆镜翻下来照自己的脸,又转头看了眼卓蕴,想了想,问“宝,你觉不觉得咱俩长得有点像”
“咱俩不像吧。”卓蕴说,“最多就个子、身材有点像,还都是长头发,脸型五官又不像。”
苏漫琴说“化完妆,整体感觉是不是挺像kev就说过我俩是异父异母的双胞胎。”
卓蕴“你非要这么说,是有一点,怎么了”
“宝,卓十三”苏漫琴忍住笑,“不会是有恋姐情结吧”
卓蕴晕倒“什、什么乱七八糟的恋你个鬼”
苏漫琴笑得脚都颠起来了“哈哈哈哈你弟弟,大概是从小被你揍得心理出问题了哈哈哈哈哈”
卓蕴不想说话了。
与此同时,赵醒归已经回到钱塘紫柳郡的家里,范玉华到家后就给相熟的骨科和神经外科医生打电话,约好两天后带儿子去医院做检查。
自从知道赵醒归右腿发麻的事,范玉华就要求他做记录,每次发麻,就在手机备忘录记下时间,最好再估出持续时长。
如此过了一周,赵醒归每天都认真记录,范玉华发现,这种症状发作还满频繁的,夜里睡觉不算,白天少则三次,最多的一天有六次,最长的一次竟持续了十几秒,赵醒归开玩笑说他要被电死了。
因为马上就要去看医生,他没有告诉妈妈,自己还有另一种感觉。
那就是,当那触电般的麻木每次发作时,他似乎能感知到右大腿的存在了。那是一种远离他两年的感觉,尽管每次只有几秒钟,尽管只是右腿根部那一小块区域,他还是会感到兴奋。
他试过把手按在右腿上,手掌能感知到腿,腿依旧感知不到手,不过没关系,大脑明确地接受到了讯息,麻木就是发生在右腿,不是神经痛,不是痉挛,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不适感。
他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本来,都已经绝望了。
赵醒归是个理智的人,受伤后翻阅过无数关于截瘫治疗的论文与文献,心如死灰,从没想过还能再站起来,更没想过能重新跑步或跳跃,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他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愿望,他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硬,可以做,他想让卓蕴幸福,他自己什么感觉不重要,只要能满足她就行了。
他真的,非常非常地渴望,能与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