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没有得到陆夜的回应,她见陆夜这般,脸上的笑意敛了些“怎么了吗”
陆夜的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这跟簪子上。
沈至欢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她一时间还以为是这根簪子不能戴,愣愣的把簪子从自己头上取了下来“我刚刚想要收拾东西,碰巧看到它了,就随便带了一下”
她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有什么解释的。
不就是一个簪子吗,戴了又能如何呢,陆夜凭什么不让她戴,还给簪子藏起来。
沈至欢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簪子,的确是女人戴的玉簪,也的确很好看,可是簪子这种东西,一般人怎么会把它放在博古架呢,还这样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
为什么要藏起来
难不成还能是陆夜送给其他人的不成
沈至欢失忆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簪子有什么来历,心下有点委屈,刚要说话时自己手里的簪子就被陆夜一下拿了回去。
他道“这个不是好东西,欢欢还是不要碰了。”
沈至欢有些不满,道“你当我很傻吗,这个簪子明明看着就很贵。”
陆夜将簪子收了起来,道“可是它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至欢语气不大好,她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陆夜抿了抿唇,道“这个簪子原本是我妹妹的,她说戴上它会带来厄运。”
沈至欢神色僵住,隔了半天才道“怎么会”
陆夜面不改色道“总之还是不要戴的好,之所以还留着它,无非只是觉得它好看罢了。”
沈至欢问“那你妹妹呢”
陆夜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他碰了碰沈至欢的脸,道“她死了。”
沈至欢一愣,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起这些的”
陆夜摇了摇头,道“怪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
他又拿起了沐巾为沈至欢擦拭着湿润的长发,站在她身后然后吻了吻沈至欢的侧脸,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沈至欢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起簪子的事。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沈至欢同他商讨着此次搬家应当带些什么,外头的雨仍旧下的很大,哗哗啦啦的打在石板路上。
沈至欢说着说着便觉得困顿了,闭上眼睛,在陆夜怀里睡着了。
陆夜说话的声音淡了下来,他侧眸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身边的沈至欢,她的呼吸均匀,面容恬静,现在睡觉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抱住他的腰,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陆夜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在她耳边缓声道“我好爱你。”
沈至欢自然不会有回应,陆夜又抱紧了些她,然后闭上了眼睛。
可后半夜的时候,沈至欢睡得并不安稳。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雷声轰隆,伴随着大风一起敲打着门窗。
半梦半醒间,沈至欢觉得自己此刻似乎并没有躺在陆夜的怀里,被褥带来的温暖好像离她很远很远,外头倾盆而下的雨似乎一点一点都打在她的身上。
一切都尤为的混乱。
大雨几乎让她难以呼吸,口鼻里全是雨水,她在不停的往前跑,漆黑的一片还有属于她自己的喘息声。
好累,可是又必须继续向前跑,后面有人在追她。
她在山林里磕磕绊绊的跑,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追上了她,她大声尖叫着可是无济于事,她的手攥的很紧很紧,就像在攥着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男人离她越来越近了,于是她扬起手,将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狠狠地插入那人的喉咙。
鲜血飙射,似乎连雨都变成了血色。
可是恐慌和绝望仍旧没有结束,她仍旧在跑,那个东西还被她握在手里,她全身都很痛,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天就像是永远也不会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