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男子的指示,二人绕过半座城,来到了大祭司闭关的地方。所谓的玻璃房事实上是一座塔型建筑,最上面的确是用玻璃建造的。这座塔的大门半掩着,安无咎向里推开门,里面是旋转向上的台阶。
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门口站了站。
“杨先生。”
安无咎淡淡道,“我并没有要跟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想求证。”
就在他说完之后,没多久,杨策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放弃了偷袭的打算,看向安无咎。
“你已经上去过了”沈惕问他。
杨策点了下头,“上面是封锁的,有提示,说血月结束的时候,大祭司会自己出来。”
安无咎凝视着杨策的脸,“这里风大,我们上去聊一聊吧,杨先生。”
沈惕察觉到杨策对安无咎的些许防备,与他人不同,其他人对安无咎的忌惮多半来源于他在游戏里的表现,但杨策看起来不像是和他同场过的玩家。
沿着楼梯向上,他们进入到第二层的房间里。安无咎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开门见山道“您认识杨尔慈吗”
杨策明显怔了怔,而后微微皱起眉。
安无咎继续道“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尔慈的父亲吗”
沈惕对这种狗血的亲情关系没太多兴趣,杨尔慈也不像是那种可怜兮兮找爸爸的小朋友,不用他操心,所以沈惕便找了个椅子坐着听。
“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尔慈”
杨策这样几乎也是默认了。
安无咎松了口气,“是,她是我们在圣坛里认识的朋友。”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与杨尔慈结识的经过,“她现在一直在找你,因为你的事她离开了沙文,进到圣坛里了。你应该很清楚圣坛是个什么地方,有一点我不明白,杨先生,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见她”
安无咎说的话很直接,究其原因是为杨尔慈感到不值得。
如果她的父亲真的在乎,就算是在圣坛,中途那么多个24小时,怎样都会见一见她,让杨尔慈知道他是平安活着的。
坐在一旁的沈惕抬了抬手,一副“我插一句嘴”的样子,“你该不会是那个什么神秘组织的人吧所以不能回去”
杨策没有说话,似乎也不能
说,他沉默良久,只告诉安无咎,“你如果再见到尔慈,就告诉她,我已经死了。”
安无咎猜测他有难言苦衷,不能明说,于是也不逼迫。
“她是个刨根究底的科研工作者,我可糊弄不了。”安无咎说,“我会一五一十告诉她的,至少这样杨尔慈会放心些。”
杨策依旧没有回应,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像他一样堕入这无量深渊。
明明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既然大祭司见不着,该传的话也传到了,”沈惕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安无咎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忽然听到杨策叫住了他。
“你的妈妈是不是叫安从南”
安无咎愣住了,怔了一秒,他走上前,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外露出情绪,“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