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是个常年混迹于成人俱乐部的人,见怪不怪,眼前这两人哪哪儿都般配,便更是觉得合理。
“我就说,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俩是一对。”
电梯门开了,cy先一步出去,领着二人一路走到最里头那扇门前。
她用自己的长指甲戳了一下那个门铃,见门从里自动打开,她自觉使命达成,主动离开了。
走之前,cy还特意对两人使了个眼色,祝他们“晚上愉快”。
本不是什么暧昧的话,但联系到沈惕之前说的,安无咎也不自觉感到暧昧起来。
沈惕倒是个没心没肺的,对cy笑笑,然后便拉着安无咎的胳膊,带着他一同往里闯了。
“晚上好,加布里尔,”沈惕一进去便十分不客气地拉了张椅子坐下,“今天看起来很清闲啊,已经完事儿了”
加布里尔身穿浴袍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半截电子烟,那头粉色的爆炸头今晚显得格外蓬松。
他当然听出沈惕语气里的调侃,“是啊,你们不也很优哉游哉吗”
安无咎没有坐,也不太想聊太多,于是开门见山道“马奎尔已经死了。”
他抬手,将圣坛的游戏面板展示给加布里尔看,里面显示着同场玩家页面,其中马奎尔的头像已经是灰色,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叉,附着玩家已被淘汰的简述。
加布里尔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来到安无咎面前,仔细确认马奎尔的死讯。
“真的死了”他像是很激动的样子,抬起头,与安无咎对视。
从他的眼中,安无咎读出了久恨终平的复杂情绪。
“你这么恨他”安无咎问他。
加布里尔脸上的喜色很快敛去,又稍稍有些阴沉。
“换作是你,你也会恨他。”他手撑在沈惕椅子旁的矮桌上,把电子烟也扔上去,“我就这么一个妹妹,马奎尔那个狗杂种竟然可以把她打到瘫痪,整个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现在也还在私人医院里养着,等着下半年移植最新的人造脊椎。”
说话间,加布里尔忍不住地叹气,“当初我要是知道这个王八蛋敢动手,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老子就直接把他的腿废了。他身上还背着人命,肇事逃逸,到现在受害的那一家子还在找他。”
加布里尔冷笑一声,“就这么死了,还便宜他了”
本来安无咎心里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现在,听到加布里尔说出这些,他也不由得同情起眼前这个男人。
“不说这些了,我第一眼看到你们俩,就知道你们是有本事把他斗死的。”
“也不算是。”安无咎低声说,“他只是死在了自己的同盟手里。”
“那也是因为他自己太蠢,太自大了。”
加布里尔的这间房靠南边有一片落地窗,上一次安无咎没有注意到,这次看见外面的火光才发现。
落地窗外能看到居民区里的一片空地,像是一个废弃的球场。空地上有人烧火,火光映着地面,安无咎发现,地面上有许多红色的印记,像是被人用颜料画上去的符号。
火光中的人们一会儿俯首,一会儿又站起来手舞足蹈,很有原始部落祭祀的感觉。
和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全息投影一衬,时代与时代的鸿沟仿佛已融入这片土地。
“这是在做什么”沈惕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