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藤堂樱和这个伪装成玩家的nc一起,站在一个边边角角的赌桌边上,一边假装是在观战,一边又小心地往安无咎和沈惕那一桌瞄。
怎么还不给暗号啊。
她在心里碎碎念。
这边桌上的“达芬奇密码”玩得稀烂,藤堂樱实在是看不下去,转身准备转移阵地,看看另一桌。
她满脑子是安无咎对她说的话。
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第一,要收买场上的一些玩家,在马奎尔的附近议论保皇的皇帝卡,说得玄一点,给他心理暗示,让他不敢拿皇帝卡。
第二,买一楼餐厅的香槟塔,四个,不要多,在沈惕举手比四的时候让香槟塔一起进入大厅。一旦玩家开始混乱拿香槟,找到益柔尔慈南杉和吴悠,告诉他们诺亚被俘。
第三,观察场上,如果站在三楼栏杆处的玩家中有不下来拿香槟塔,而是转身去到三楼其他地方的,跟着他,诺亚可能会在那里。
藤堂樱不知道安无咎为什么要给马奎尔设置心理暗示,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这样一盘棋,错误引导马奎尔,搅乱赌场,甚至连怎么揪出绑架诺亚的地址都想到了。
真是个可怕的人。
还好这么善良,万一是个坏蛋可就不好对付了。
正想着,眼皮一抬,正好看到不远处端坐在桌前的沈惕举起了手,懒散地比了个四。
“信号来了信号来了。”藤堂樱头也不回,一把抓住nc小哥的手臂拼命摇晃起来,“快快快,就是现在。”
虽然藤堂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给信号,大约是怕马奎尔先行发现,诺亚的生命收到威胁。
“还要做什么”nc小哥哥问她。
藤堂樱等着香槟塔被推上来,“我要去找我的队友。”
如愿以偿,马奎尔在心理暗示与几人的异常表现下,中了安无咎埋下的圈套。
沈惕很清楚,选择将皇帝牌丢出去的马奎尔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之后的松弛区,也是最难集中注意力思考的阶段。
所以他在这个时候,假借与周亦珏谈条件的机会,向不远处的藤堂樱传递信号。
“四倍”周亦珏轻声重复了一句。
他感觉到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控制。
尽管,现在看起来好像是马奎尔主动放弃了这张皇帝牌,丢给了下家沈惕,一切顺其自然,是符合规则的流程。
可直觉告诉周亦珏,这其中有鬼。
沈惕现在成了明面的皇帝,按照之前的计划侍卫牌会由被他收买的荷官发到艾米的手里,可现在侍卫牌究竟还在不在她手上,周亦珏已不得而知。
她对每一个人都做了换牌变牌的魔术,难道是在那个时候动了手脚,把牌换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周亦珏本来觉得安无咎奇怪,但安无咎的确老老实实坐在桌前,什么都没做。
难不成是马奎尔
“哎,眯眯眼。”沈惕拿指节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时间不多,“说话啊。”
艾米故意调笑,“怎么能这么叫别人,好歹也是一个帅哥呢。”
“四倍就四倍”马奎尔倒是干脆利落,想着好歹摆脱了那张皇帝牌,虽说那些人说的话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相信,但无论如何,革命党有三个,卡皇帝牌也是轻而易举。
突然间,大厅内传来不小的动静,周围的许多人都从赌桌前站起来,往大厅入口的方向看。
游戏还没开始,马奎尔也跟着往那个方向看去,许多人挡在前面,从人群的缝隙内勉强能看到一些摞起来的香槟,正被推过来。
和满场子服务生端着惩罚饮料往赌桌跟前一杯杯送不太一样,这是一座摞得像山一样的香槟塔,被推到大厅中,在赌桌前停留。
数量还不少,看这人群团集的架势,大概有四座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