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对两人说。
这张赌桌上的座椅同样豪华无比,红丝绒全软包靠背椅,精致的包金椅腿,和桌子的金边交相辉映。
这样一张桌子,不像是赌博用的,更像是谈判桌。
安无咎挨着沈惕坐下,他的右手位是空着的,不过很快便来了一个人,不是马奎尔,是一位身穿皮草的美艳短发女子,大约三十岁,身上有浓重的香水气味。
“正好赶上了。”她的手指侧边抬了抬自己的睫毛,笑靥如花,“你们好,我叫艾米。”
周亦珏对她笑了笑,眼神抬了抬,“又见面了。”
来人是马奎尔。
他十分霸道地坐到了沈惕与周亦珏之间,表情坦然,完全看不出他做了绑架其他玩家队友的勾当。
马奎尔的手上还夹着一支燃着的烟,吸了一大口,吐出一个椭圆的烟圈,紧接着又吹了口气,烟圈朝着安无咎的方向飘去,消散在半途。
咧着嘴,马奎尔笑道“真是荣幸,和大美人一桌。”
他像是在说艾米,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安无咎。
这样一个冷美人,不知道会为谁笑一笑。
在床上失神掉眼泪的模样,该多好看。
正想着,砰的一声巨响,把马奎尔从思绪中扯回,手吓得一抖,夹在指间的烟差点掉下来,他皱眉一看,声音的来源正是自己右手边的沈惕。他一巴掌拍在赌桌上,这会儿手掌还摁着,没拿起来。
沈惕抬起头,冲马奎尔茶里茶气地笑了笑,“好大一只虫子,晃得人心烦。”
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你该庆幸我这一巴掌没有打在你脸上。
“虫子”艾米有些大惊失色,“打到了吗”
沈惕耸耸肩,“没有,不过迟早要被我打死的。”
说完,沈惕就转过脸朝安无咎歪过去,把手套取下来,给他看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都打红了。”
沈惕都快把手送到安无咎脸跟前,他只好握住,检查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也还好吧。”
沈惕立刻坐直了身子,假装自己在假装坚强,“会好的会好的,不要担心。”
安无咎
看到这一幕,马奎尔心中憋了股气,无处发泄,索性将手里的烟狠狠地摁在桌面上,直到烟头完全熄灭。
周亦珏倚靠在座椅上,两手交握,“我们开始吧。”
其他人也表示赞同,为他们发牌的荷官很快来到这张赌桌前,荷官似乎是nc,身穿白金色套装,戴着一张华丽的面具,看个头应该是男人。
有荷官洗牌,向来应该是没办法按照某一玩家的想法来作弊。
安无咎微微皱眉。
难不成周亦珏收买了荷官
荷官取出全新的四幅标准扑克牌,拿起其中一副的牌堆,握于手中,手掌于桌面一滑,堆起的牌依次排开,每一张的花色都恰到好处地露出来。
安无咎一眼就看到了牌列中的大王和小王,很是显眼,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荷官将大王与小王拿出来,给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接着从自己的前襟口袋中抽出一只钢笔,弯腰,在大王与小王的牌中心画上一个标记。
是一枚类似太阳的图形。
这两张被做下标记的牌再次被展示给玩家看,荷官的手指捏着牌的一角,轻轻晃了晃,将牌放回到牌堆之中,开始四幅牌的混洗。
荷官的手法很是娴熟,鸽尾洗牌、里夫鲁式洗牌和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切,想要瞄准那个标记过的大王与小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下意识地,安无咎看向自己左手边的沈惕。
没想到正巧看见牌桌下沈惕正在同频率动着的手,动作几乎可以完全跟上。
他竟然学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