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不要这两分了。
在场的几个男性将刘成伟抬起来,抵达阅览室,吴悠从休息室拿来床上的被褥放到地上,为自己铺好,和老于一起将刘成伟捆起来,四肢都牢牢固定在沙发上。
其他人走了,吴悠则坐在地铺上,拿出一块面包无声地啃起来。吃完了半个,木床上的刘成伟也苏醒过来,他拼了命地挣扎,对着吴悠破口大骂。但吴悠充耳不闻,安安静静吃剩下半个。
刘成伟越骂越难听,甚至使劲仰着头朝吴悠吐唾沫,但吴悠只是稍稍偏了偏头躲开,仍旧不说话。
无法决斗,时间便过得很快。安无咎读完了半本维摩诘经,困得只打哈欠,心里头算着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十点,于是合上书起身便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路过休息室门廊的时候,他看见钟益柔在门廊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歪着,手里的报纸遮住脸,脚上的骷髅头高跟鞋晃晃荡荡,就快落下来。
“找我”钟益柔感应到安无咎的存在,将报纸放下来,露出一双猫眼。
安无咎走近一步,瞥见她手边的咖啡杯,于是歪了歪头。
“再做个买卖”
他们并没有在门廊说太多,隔墙有耳,安无咎将钟益柔带到密闭的琴房,本着诚恳的合作态度对钟益柔说完了计划,也没管她同不同意,便哈欠连天回了自己的5号休息室。
他很笃定钟益柔会点头。
否则不会出现在休息室门廊等他,一直等到他出来。
都是聪明人,话不必说太多。
安无咎坐在床边,感觉一直吊在胸前的手臂都麻了,难受得很,他便将布条拆了,右手放下来,然后爬上床,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耳边是刘成伟的嘶哑骂声,白天发生的事在他的脑中复盘,策略汇聚而成的无数条精密路线不断向前,距离他要达到的目标还差一段距离。
缺乏食物和水资源,安无咎能感觉到自己体力的消耗速度在变快。他头顶的黄色能量条一再减少,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在此之前,哪怕有了盟友,他不能也不可以换取其他人的物资,这样太容易暴露。
还有三天
他躺了下来,很快,刘成伟显然也骂不动了,消停了下来,休息室变得格外的静。静到安无咎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靠心跳计算时间。
11点35了。
还有二十五分钟。
这种用心跳记录时间的感觉令他感到熟悉,可又记不起自己是在怎样的情境下做出的事,只觉得好像日日都在做。
失忆的感觉令安无咎烦躁,预备翻个身,肩膀刚转过去,忽然间翻身睁眼,单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把将靠近床边的人掀翻到床上,跨步弯腰坐到他身上,小臂直接横下来压住对方脖颈。
是沈惕。
他的咽喉命门被安无咎狠狠压制着,眉头紧皱,手一直拍安无咎的手臂和身体,像只濒死还扑腾的鱼。
“想偷袭”安无咎的手臂松弛些,在他涨红的脖颈缓缓左移,最终换作用手掐住他的脖子。
鲜活的脉搏在手中跳动,跳得比他的心脏要快。
安无咎松了松,只用了五分力,沈惕得以呼吸。他喘着气对安无咎笑,昏暗中,这声音像是被安无咎对危险灵敏的反应力放大了。
于是愈发危险。
“你好敏感啊。”他躺在安无咎身下,通透迷人的绿瞳仿佛凝上了一层雾气,“怎么发现的”
“我听到了”安无咎低下头,更靠近些,伸出伤口未愈、还带着血腥味的右手,指尖握住仍在微微晃动的两串红珊瑚,尾音很冷。
“你耳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