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间谍混入他国王宫,一旦被发现,被打死了都算正常,人为财亡鸟记为食死这个道理说几百次,依然会有人做出同样的选择,阮雪宗对这个中原人没有任何同情。哪怕他现在身份跟对方差不多,但阮雪宗武功高,所以才为所欲为。
不过侍女话中,有一个信息引起了他的好奇。
“王后想轻轻放过”
阮雪宗长得好看,哪怕简单地易了容,也挡不住眉眼间一股奇异的俊俏。
侍女慕缇亚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也愿意告诉他“反正你现在是我们车桑的奴隶了,生是我们车桑的人,死是我们车桑的鬼,告诉你也没关系,王后她也是一名中原人,她恐怕是想对自己家乡的人轻拿轻放。”
王后是一个中原人
阮雪宗心中微微一动,记下了这个信息。至于什么“生是车桑人,死是车桑鬼”,他全当耳旁风去了。
然后他道“圣子真有活力,这鞭子挥了有一百下吧”
他心里对少年没多少厌恶感,躺在地上双手被擒的中原人是一个江湖二流高手,有内功护体,多少鞭子下去都没事,倒是圣子毫无武功,是一个走路都脚步虚浮、弱质纤纤的少年,挥几百下也打不坏别人的罩门。这世间就是这样无情,武林高手一掌能够干掉别人,弱者挥几百下都是给人挠痒痒。
“大胆你居然敢这样说圣子,让圣子听到了,小心你的脑袋”侍女慕缇亚瞪了他一眼。
阮雪宗却发现对方的眼神没有多少愤怒,慕缇亚板着脸“看什么看,事情做完了吗还不跟我去后花园浇水。”
阮雪宗只好放下盛着石榴的金盘,去了王宫的后花园。
沙漠气候干燥,降水稀少,却不妨碍一个沙漠大国的后花园繁花似锦、栽种着无数奇花异草,阮雪宗勉强也算见多识广了,却还是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品种不认识。
“这是什么花”
阮雪宗指着一大片花海道。这红白色的花非常绚烂华美,艳丽如涂丹,花瓣紧密相挨,花粉随着风飘过来,让他精神恍惚了一瞬后,又变得非常精神,阮雪宗惊醒之后,皮肤上起了几分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一种不祥之花。
侍女慕缇亚嗔怪道“没见识,这是西亚传过来的花,叫阿芙蓉,中原甚少有。它好像还有一个名字流传更广,不过那是中原话,我实在记不得了。”见阮雪宗神色若有所思,她犹豫了两下道“我看你不是什么安分奴隶,你千万别碰了,这种花不是什么寻常花,能致人上瘾的。”
一种能让人上瘾的花
“那这又是什么草”阮雪宗指着青翠欲滴、如同地毯一般铺开的草圃问道,一种敏锐的直觉让他发现,这满园子的奇花异草中,就属这种草最不显眼。偏偏它的待遇却是最好的,需要人精心伺候。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慕缇亚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不过这个问题她似乎也答不上来“这种草好像是一种中原南方植物,挺娇气的,需要温暖湿润的环境,沙漠根本种不活,可偏偏王后和陛下很喜欢,他们不惜花最多的淡水也要让其存活”
花再多的水,也要让这种其貌不扬的草存活
要知道,大漠的水价比黄金。
趁侍女没注意,阮雪宗摘了两株记,顺着视线望去,他发现这草下的土质肥沃、土壤颜色妖异得不正常,他伸出手稍稍拨开,忽然发现土壤里钻出了一只毒蝎子。如果不是阮雪宗躲得快,一根手指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