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宫内,云澜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
有人一边咳嗽着一边问。
“不,没什么。”云澜柔声安抚,“不是什么大事。”
他抬起手,帮洛迟将被打湿的鬓发撩到耳后去,随后欣赏对方那一张完全露出来了的脸。
洛迟本该展现出十足的清冷来的银色眼眸如今看去却是水光攒动,像是有碎影和浮光一并被收拢了进去,留下了一片的潋滟。云澜自认活过了漫长而又悠久的时间,可是他也找不出任何一幕场景,能够比眼前的洛迟还要来的更为活色生香。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洛迟问。
云澜答“或许是因为你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擅自将时间的进度拉慢了。”
“无论如何,契约都尚且还没有做出任何的警告,也就代表着我们当中,无论是你,还是我,谁都没有违约,不是吗”
是这样吗
洛迟从的漩涡当中勉强的拾起一些精神,迟钝的做出思考。
对,是这样,契约是不会被欺骗和改变的,既然契约安安静静的,那么就代表一切都没有产生额外的变化。
所以真的只是他自己在感知当中,将时间拉长了吧。
可还是有什么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在隐约的透露出违和感。
然而不等洛迟去更深一步的思考,有一只手已经从旁边伸了过来,遮住了他的双眼。
温热的吐息在他的耳边,蛇的声音嘶嘶的作响,细长的尾尖也在洛迟的小腹上来回的画着圈圈。
“不过,若是你觉得时间委实太长,无法接受的话,我这里倒也还可以另外的一个方法。”
洛迟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他的话问了下去“什么方法”
“这一个月,是因为我需要你帮我解决掉发情期的烦恼。”云澜的声音很近,却又很远,像是隔着一整座的云雾缭绕的山脉,时隐时现的,根本无法辨别分明,“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只要我的发情期过去,就同样可以视作是契约结束。”
洛迟于是顺着他的话思考了下去,并且觉得自己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没错,正是如此。
这可的确是一个在契约允许的范畴之内的好方法,只要洛迟和云澜都点头同意,那么即刻能够生效。
云澜将手放在洛迟的头上,铅灰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落在肩头,额发下一双钴蓝色的眼瘸亮的惊人。
他用充满了关怀的目光注视着洛迟,和青年说话的时候,声音轻柔的像是一朵云、一片糖,似乎生怕惊扰了某个脆弱的梦。
“但是我们之前,不过都是在浅尝辄止;想要尽快结束发情期,还须得下一剂猛药才够。”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云澜问,“愿意和我一起,尝试一下新的方法吗”
“你知道的,吾友,我定然是不会害你的。”
对,是这样。洛迟混沌的想。
云澜不会害他的。
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在这个世界里面停留了整整一千三百年。他与云澜识于微末,看着对方如何跨越云海,成为了天岛的仙尊,受到万世的敬仰、爱戴,和顶礼膜拜,创造出说一不二的权威。
那一千三百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到了最后物是人非,便是沧海桑田都不知重复了几载,唯有一件事情永恒不变。
那便是,云澜从未做过任何意义上的、伤害到洛迟的事情,即便是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