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当那个名为小安的女生在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并且开始听他讲述那个曾经发生在这幢别墅里面的“恐怖故事”开始,他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他悄悄地吐出了一根蛛丝,在上面悬挂了食物当成诱饵,最后将这些天真的猎物们勾到他漆黑密匝的布满滑腻蛛丝的老窝。
让他们只能乖乖的引颈受戮。
八条蛛腿的毒蜘蛛则是安心地呆在网中,修长的黑色长腿搭在网上,近乎享受地感受着猎物的入网。
而后他们的所有负隅顽抗,在时朗看来却也只不过是被蛛网纠缠住的猎物的临死挣扎。
他并不介意陪这些天真的猎物多玩上一些时间。
并且他也能从这种玩耍里面获得某种快意。
而且
回想起现在正被他锁在自己卧室里面的那乖巧温驯的漂亮爱人,他的心情就不由得更好了。
甚至当一想到自己在忙碌完了这一切回到卧室之后,就能将人温柔细暖的身子抱在怀里,嗅闻着从他的身上传出来的甜腻香味。
听着他甜软动人的悦耳声音。
时朗就不由得从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甜意。
并不是完全冰冷的,毫无温度的一张床铺,也不是数十年的沉默和黑暗里面的冷漠孤寂。
似乎,这样也不错
只要少年还被乖乖地锁在他的身边,那么外面的那些觊觎他宝物的家伙,他会一点点地慢慢玩弄死他们。
他一点都不着急。
而在他完成这些事情之后,他就能重新地将这幢别墅封闭起来,安心的继续编织他的毒网。
并且他也能花上更多的时间陪伴他的爱人,和他培养感情了。
“砰”
别墅大厅里面的最后一个监控器暗了下去。
他彻底失去了对于这块区域的掌控。
时朗有点兴趣缺缺地垂下了头,手指下意识地抚弄过自己的指尖,感受到那里的空缺之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戒指已经被当成礼物送了出去。
带在了少年细白柔软的手指上,是被自己强制地带上去的。
有些隐秘的恶意在他的内心升起,就算是不喜欢这份礼物,但是尤醉却没有办法将那只戒指摘下来。
就像是他就算再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是却还是要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
他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却正好看见了一张苍白漂亮的小脸,颤抖着从一只摄像头的前面滑过去。
蜡烛的光线将暗道里面照得光亮,摄像头的质量也很好,分辨率很高,足以让时朗能够将少年的每一根头发都看得清楚。
包括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颤动着的可怜眉梢,他的侧脸上那被他抹开的那道血痕。
尤醉微微咬着唇,卷翘的睫毛在镜头下忽闪着,如同某种蝴蝶的磷粉翅膀,虽然害怕但是却还在不断地往前爬行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镜头的最后,少年转头,湿红可怜的眼睛冲着他投来惊惶不定的一瞥。
最后白色的蓬松纱裙就像是鸟类划过的柔软羽翼一样,在摄像头的前面一闪就消失了。
时朗原本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镇定消失了,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面,监视器苍白的灯光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照射得有几分鬼气森森。
他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半晌才突兀笑了一声。
“怎么敢的呢”
唇角上扬得近乎愉悦。
“你还是真的给了我很多惊喜啊”
就像是一只看见自己家里面的不听话宠物跟着别人跑走的主人。
“明明胆子怎么小,却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逃跑”
是谁给他的能够从自己身边逃离开的勇气
他的那个废物的精神病男朋友吗还是那个总是在他身边不安好心地转来转去的程子烨
自己对待他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