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苏阁老的大公子顺利进入翰林院,前途无限光明。
离开京城时,桂菀有些担忧,她疑心是自己拖累了夫君,谢隐却笑“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且历年来状元数也数不清,真正出头的又有几人上一任状元郎还在翰林院修书呢倒不如走得远些,做些实事,也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夫君说的是。”桂菀点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谢隐握住她的手“只是要委屈娘子了,我虽被任为昆州通判,然昆州地势偏远,穷山恶水,是出了名的穷乡僻壤,我只怕”
“我可不怕。”桂菀打断他的话,“夫君别想把我一个人丢下。”
牙牙仰起小脸蛋“牙牙也不怕”
谢隐轻笑,弯腰抱起女儿“那咱们便同去昆州。”
桂老爷年纪大了,路途颠簸,他不便去,桂朝逐渐懂事,虽很想跟着一起,却放心不下桂老爷。
桂老爷心知儿子需要出去多见见世面,跟着谢隐他也放心,便赶他“我少说还能再活个几十年你且放心去吧如今你姐夫在汾安城可是大人物了,县太爷都亲自来过咱们家呢,还有这么多下人,难不成我连自己都养活不起别太小看你爹”
对儿子他就是赶,对女儿则又是另一副面孔,望着桂菀潸然泪下“你起小便没去过那样远的地方,爹放心不下啊你从那么点大的小娃娃渐渐长得这样好,这一去少说五六年,多则十来年,说不得这一生爹都再见不着你了”
桂菀被桂老爷弄得也想哭,桂朝在边上无语“合着爹我就不值钱呗你就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呗”
桂老爷充耳不闻,继续对着女儿交代,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跟女婿闹矛盾,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写信回来,还悄悄给桂菀塞了一大盒银票,桂菀估摸着他是把家里能用的流动银子全拿出来了,顿时感动又好笑,“女儿日后不能承欢膝下,是女儿不孝。”
桂老爷呜呜的哭,但还是坚定地把儿子女儿都赶走了,哭得涕泪横流,终究是不舍地送他们上了去往昆州的路。
昆州通判这官听起来不小,可昆州这地方压根儿没人愿意来,每一任都恨不得赶紧任期结束,这里的老百姓个个生得五大三粗,又好斗,蛮不讲理,京城来的文官哪里管得住朝廷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就完事了。
谢隐不知拒绝了多少潜在的“岳父”,有人惋惜有人遗憾,自然也有人心生不满,想要整他。
若是没什么后台,兴许就要在昆州待到死,再不然直接被暴民打死也是有的。
小牙牙手里挥舞着谢隐给她做的木剑十分威武“我来保护爹”
一边说,嘴里还一边哼哼哈嘿,小模样瞧着挺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