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张脸辨识度极高,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江荇之还是很快回忆起来,“是另一个座”
祈岁日那晚和他们抢“圆岁”的魔修
钟酩闻言牙根一酸,扯了扯着麦穗,同江荇之咬耳根道,“什么另一个,我们奉行一灯一座。”
江荇之只当他是不愿被抢走尊号,小声解释,“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可以编个编号,他是路人一号。”
两人的话题逐渐偏移,场中的气氛却依然凝滞。
“果然是你”老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显然也是认得对面的人。
血衣猎猎,一只修长的手摘掉那半截面具,随手抛在脚下。
红月之下,男子整张脸露了出来,挑衅一笑。
整个场面安静了几息。咚,不知谁率先跪拜了下来,周围人像是惊醒了一般,全都齐齐朝着悬在半空中的血衣男子跪倒
“参见魔尊大人”
宿尤垂眼一瞥,“嗯。”
他说完抬手挥袖,血色袖摆“哗啦”一声。隐藏在人群中的几十名护卫一瞬将面具摘下,迅速包围了抢夺千樽铃的男人。
看这阵势,竟是早有准备。
江荇之看这局势瞬息万变、精彩纷呈,他捧着木盒子正打算找个好位置吃瓜,宿尤便斜来一眼。
“还不走”
老沉的男声狠狠道,“看来你知道他们是谁想让人先带着千樽铃离开”
“不知道。但那又怎样”宿尤懒洋洋,“反正就是不给你”
他的姿态看着让人十分火大,场中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江荇之有些犹豫,自己这么走了真的没问题他正思考要不要插手,便听一道漫不经心的传音落入自己识海。
“别凑热闹,拿着东西赶紧走。”
他抬眼看向宿尤,对方也正好看过来,挑起的眉峰催促般地压了压。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着本座。”
江荇之那行吧。
对视不过一息,手中的麦穗带子又被拽了拽,身侧的男人凑近了,目光幽幽,“你们在说什么”
江荇之拽上他转身离开,“没什么,我们先走。”
钟酩就瞥了宿尤一眼,“嗯。”随即任由江荇之把自己拽离。
两人飞速离开了子夜游集。
场中那男人见状想要追上去,却被宿尤的人拦在了后面。
两道身影隐匿了气息,化作流光落在某处偏僻的小巷子里。
巷道尽头是死胡同,整条小巷空空荡荡、杳无人烟。远离了热闹喧哗,两人摘
江荇之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男人便低头看来,闷声问道,“他同你偷偷摸摸地说了些什么”
“什么偷偷摸摸”江荇之抬头看去。
巷道幽深,光线昏沉。钟酩深邃俊美的五官半掩在阴影里,两人离得很近,面对着面,有种暧昧不清的氛围。
江荇之哽了一下,忙往后退开一步,后背差点抵上墙,“就是让我们别插手,带着千樽铃离开。”
钟酩酸唧唧地看着他,“怎么就只和你传音”
江荇之揣测,“因为我捧着千樽铃”
他不提还好,一提钟酩更酸。忍不住伸手抚上江荇之怀里的木盒,指腹在光滑的边楞处摩挲,“他干嘛把千樽铃扔给你,无事献殷勤你可得当心。”
低沉的嗓音丝丝入耳,江荇之听他嘀嘀咕咕地一通“阴谋论”,无语得快气笑,“嗯,是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钟酩顿了一下,辩解道,“我不一样,我是光明正大地追求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