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喜欢别人。”
“没有别人,我心上人不就是你”
噗通心头猛地一惊,江荇之这会儿心跳比刚醒来时还快上几分。
羽化了的心上人。
仔细想想,他也确实是符合的。
但在现实里,默认这句话的人是柏慕。比起对方真的另有一个“羽化的心上人”,自己这个“羽化过的心上人”多少显得有点生拉硬套。
况且柏慕也不知道自己死过一次了。
江荇之心里想着,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两股想法拉扯着,半是合理半是荒唐。
他正在脑中天人交战,屋门突然被“咚、咚”扣响了两声。
能在这个点敲他门的人,根本不需要作他想。
江荇之稍微收拢了点思绪,起身打开屋门。“吱呀”一声,门外的人载着月光而来,锐利如剑的眉眼又让他一阵晃神。
“明天是去缥缈宫的日子,明早别忘了起来。”
“嗯。”江荇之应了一声,别开视线,“我知道了。”
钟酩说完却没走,“怎么不看我”
江荇之嘀咕,“你一张脸逆着光黑黢黢的,有什么好看的”
钟酩就笑了,“我还以为是我吵醒了你的美梦,你生气了。”
噗通、心跳又是一快。
他不提还好,一提江荇之就想起那旖旎的梦境,还有梦醒时正对上对方的尴尬情景。
“谁跟你说是美梦了。”
“不是吗我猜的。”
钟酩看着他。
江荇之的脸正对着月光,面上那羞赧的神色被照得一清二楚,根本无从掩饰。
分明就是梦到了什么。
他不禁想起在太穹幻境里的那声“我梦到你了,墟剑”,或许这不是他思念成疾生出的幻想,而是真的。
静谧在两人之间蔓延。
江荇之一手把着门框,他没看钟酩的脸,过人的耳力却能听见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声。
近在咫尺,从对方胸膛里传来。
“你还有事吗”江荇之抬眼瞥他,“没事我就”
逆光的情形下,钟酩垂眼看他的视线沉眷温热,叫他一瞬回想起梦境中墟剑俯身亲吻他的神色。
话头猛然刹住。
“怎么了”钟酩看他话说一半又开始飘忽。
江荇之按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忽然低头在储物袋里掏了起来,“等一下。”
很快,他就在准备送给墟剑的那堆纪念品里找到了一条浅黄色的流苏坠和梦里墟剑挂在腰间的一模一样。
这流苏坠可以挂在玉佩下,挂在折扇上,挂在剑柄上当然,也可以单个地挂在腰间,就像梦里的墟剑。
只是放在现实里,这么挂着多少有点莫名其妙,还透出几分显摆的味道。
浅黄的坠子搭在他掌心,并不名贵,却看着可爱又温馨。
钟酩的视线一下被吸引过去,“你拿这流苏做什么”
江荇之也不知道自己掏出这流苏坠是想去印证些什么,只是顺着直觉这么做了。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他就能明白一直以来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所有疑惑。
他把流苏坠往钟酩跟前一递,“你不是没收到礼物吗,给你的。”
他倒要看看柏慕是怎么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