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追问,钟酩又说,“子时了,还睡不睡”
江荇之注意力立马被拉扯过去,往被窝里一缩,“睡。”他窝好位置看钟酩转头离开,良心发现地问了一句,“你呢”
“打坐。”后者在桌边坐下,“不然呢,找个浴桶躺着”
“”江荇之闭眼,“夜安,柏慕。”
这一觉睡到翌日大天亮,明晃晃日光透过紧闭雕窗泻入了几缕,在地面投下几丝亮线。
江荇之睁眼时,那道高大身影还坐在桌旁。
他正撑起身,就听对方开口,“终于醒了”
一个“终于”透露出他不短睡眠时间。江荇之“嗯”了一声,将睡乱衣衫理了理,“玉花宗有来找过我们吗”
“半个时辰前来过一次。”
江荇之惊讶,“我怎么没察觉”
他睡觉时从来不会放松对外界警惕,这次竟然睡得这么踏实还是说他宝刀已老
他暂且不作深想,转而问,“来人说什么了”
钟酩,“没说什么,我说你还在睡觉。”
江荇之自怜自艾,“给人留下倦怠印象,这多不好。”
“不会有人这么想。”话中似有深意。
“也是。”江荇之泰然,“我身娇体弱,多睡一会儿怎么了”
“”
这会儿已临近晌午,他们也该出门干正事。江荇之出门前还是换了身衣裳,上身是短衫,下身裤腿扎进长靴中,一双腿显得又直又长。
他和钟酩一道走出阁楼,晌午日光跃入眼帘,江荇之眯着眼问后者,“这身怎么样”
钟酩对上他眯起双眼,金色阳光下像只懒洋洋猫,“嗯,这身也好看。”
江荇之被夸得心满意足,“你真是个有眼光人。”
对方低笑了一声。
新一天在欢声笑语中开启,两人刚出院门十来步,就迎面遇上乾护法。
乾护法停在他们跟前,“真巧遇到,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江荇之坦然道,“找那几位朋友说说话。”
“在下带二位过去。”
三人并排走在路上,乾护法看了眼江荇之两人干练衣着,“二位这一身,看着很是方便行动。”
话落,钟酩一手搭在江荇之腰上,“情侣装。”
后者昨日穿着宽大外衫,两人肢体接触还有所遮掩。今日衣衫一紧,那截腰身便显露出来,明晃晃地被握在男人掌心,还往怀里收了收。
看得乾护法嘴角一抽光天化日,秀什么秀。
江荇之感觉那掌心热度都透在了侧腰上,差点条件反射地一抖。
他趁着乾护法别开头,向钟酩传音,“你搂太紧了。虚虚地搂一下,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钟酩斜了他一眼提议,“干脆借位得了。”
“”
两人一路搂着到了凭澜住院舍。
进门看见林阔、斐音也在院中,围着小石桌坐一块儿。他们见到江荇之二人先是一喜,在瞄到一旁乾护法时,神色又陡然僵住。
江荇之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我来找你们聊天。”
“江仙”斐音脑袋上铃铛一抖,话到嘴边差点咬掉舌头,“先生。”
乾护法站在旁边没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几人。
钟酩没管前者,只揽着江荇之腰走过去,“打扰了。”
斐音忙说,“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