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侧有不知名的魔植亮着光。
拂知快步进来的时候,殷岭西已经将自己洗干净了,好看的眉眼皱着,手捂在锁骨处,有黑血顺着指缝洇出来。
“手移开,我看看。”
少年听话的移开手。
两个黑漆漆的牙洞嵌在少年的肩膀上,这是魔蛇留下来的,用灵力无法逼出,只会催发毒性。
殷岭西容貌尚未长开,如今面色发白的模样很能惹人怜惜,他也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仙尊不要管我了,您一人成功离开的几率更大一些”他勉强一笑。
拂知冷白的手指落在牙洞的一侧,眉头微微蹙起,片刻后,他低头,薄唇了上去,生涩的吮吸着伤口里的毒血。
殷岭西极轻地嘶了一声,“仙尊别”
淡漠的仙尊自他颈间抬首,唇瓣上染了艳色的血。
仙尊命令道“别动。”
少年不动了,僵硬的任由仙尊给他吸毒,心跳慢慢加速。
毒血慢慢变成正常的颜色,拂知停下动作,将唇上的血揩净,淡眸看向脸色微红的少年。
“吸疼你了”见少年不答,仙尊从自己储物袋内拿出一件浅色的衣服,伸手给他披上,“第一次没有经验,抱歉。”
殷岭西缓缓拢了一下外衣,他低头掩去眼底的暗色,低哑着声音道“没,仙尊吸得很舒服。”
说罢,少年眼睫轻微一颤,沾了水汽。
这幅样子可不像是舒服,反倒有些委屈似的。
“怎么了。”
拂知声调平缓。
少年咬唇,眼中闪过纠结之色,良久,小声羞涩说
“仙尊可知方才你我二人已经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了”
仙尊眼中浮现一抹茫然。
他抚了抚自己的唇角。
“这就是肌肤之亲”
“当然,”殷岭西神色认真,“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我已经是仙尊的伴侣了。”
当初在木屋捡到吞龙十八决的时候,他这师尊连欢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想必在三百年前,只会更加单纯。
殷岭西眼神微敛,将衣衫理了理,不着痕迹露出被拂知吮红的伤口,又很快掩上。
少年低头,“仙尊若是不愿负责,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低头的那一瞬间,他悄悄红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一声淡淡的叹息。
仙尊微凉的指腹落在少年眼尾,轻轻拭了一下,浅色的瞳孔呈现出几分温柔,宛如一坛冰雪酿成的酒,融开之后,冷冽而醉人。
这等劣质的骗局,他竟信了。
仙尊说“莫哭。”
少年抬眸看他。
仙尊垂首“我负责便是。”
仿佛一生庄重的承诺。
殷岭西恍惚一瞬。
在仙尊说出这句话之后,梦境自此开始变得极不稳定,时间像是被压缩了无数次。
在扭曲混乱的空间波动之后,殷岭西的记忆在飞速被抹去。
到最后,他只记得,自己原本只是一个魔族孽种,在被丢进鬼蜮之后,是这个仙尊救了他。
不仅救了他,还答应脱离门派成为他的伴侣。
仙尊带他逃离魔族后,带他到了一个种满桃花的山峰隐居,眨眼就过了十年。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仙尊对他很好,无论他在床上将仙尊折腾的多狠,仙尊都用那种冷淡但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殷岭西觉得有些愧疚,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空虚感来自哪里。
这种虚无感迫使他一遍又一遍的占有这个人。
他隐隐觉得这不是他应该经历的人生。
也不会有人像仙尊一样对他。
但每每质疑的时候,他心底总有一个淡漠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的人生。
殷岭西渐渐沉溺在这种温柔里,他相信,这就是他所拥有的。
他和仙尊会在这里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发什么呆,快进来,”仙尊倚在门边看他,眼底依稀有笑意。
“来了。”
殷岭西回神,应了一声,笑吟吟的拎着两条鱼进来,“今天钓上来的,明天给你煮汤。”
桃瓣纷飞的日子,殷岭西发丝上沾了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