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对计芳芳拱拱手,感激道“多谢姑娘仗义直言。”
云间阙都说计芳芳仗义直言了,他们要是再说计芳芳的不是,岂不是等同于说玉仪君的坏话众人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而上却到底不敢再说什么,纷纷坐了回去,心道都说玉仪君被逐出了师门,但看来云间阙的人还是护着他啊
计芳芳对陶鹿还算客气,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嗯了一声,道“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陶鹿眨眨眼睛,计芳芳可是全程亲眼目睹事实的既然她也这样说,可见师兄没骗人,至少在这件事上,魔头没有做坏事害人。
想到这里,陶鹿心中挣扎纠结不已,当日魔头围攻云间阙,伤了他们很多人,还当众掳走了师兄,要让他不恨那魔头是不可能的,但魔头却偏偏又做了好事救了人。
但,但就算魔头救了人又如何也抹消不了魔头的所作所为,要不是魔头抓走了师兄,师兄的清誉又怎会受到牵连
他是绝对不会原谅那魔头的但身为仙门子弟,断不能和这些人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一码归一码。
这件事魔头做的没错,是那些人错了。
陶鹿知道谢怀就在客栈里,但不敢往那边看,唯恐被魔头发现了异样,两人坐着喝了杯水,就匆匆的离开了。
方黎有些复杂的瞅了谢怀一眼,计芳芳会帮自己说话,倒还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云间阙的人为何如此难不成
不会不会,定是自己想多了
谢怀才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只能说不愧是谢怀的同门,都是一脉相传的正直啊
但是这个世界上,太过正直却往往寸步难行,眼里揉不下沙子,比不上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灵仙界骂他是政治正确,别说帮他说话了,就是不骂他都是叛徒,所有人都在发泄情绪,你们却偏偏要就事论事,讲清楚是非黑白,是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的。
云间阙今日的这番行为,这些人虽当着而不敢再说什么,但背地里恐怕要传的更难听了。
想到这里,方黎不免担忧。
谢怀只看了方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担忧,心中隐有暖意浮现。
你从不在意自己被如何议论,却偏生要处处都想着我,我若是只为了明哲保身,也将脏水泼到你的身上,明知真相也闭口不言,岂不是和那些人成了一丘之貉
逆流而行虽难,却不是同流合污的理由。
如今只是说明真相,乃是理所应当的事。
那些你不能说的话,我来替你说,我希望你知道,这世上不是没有是非公理。
而且自己若是怕事,便不是如今一剑在手,退天下邪魔的玉仪君。
云间阙传承万年,庇佑一方,主持公道,更没有怕事的弟子。
方黎他们没有在溪宁郡久留,很快便又接着出发了,他最近心情还算不错。
世人纷纭就是如此,有人说好话,有人说坏话,万般种种什么人都有,厌睢做的事也确实过于但如今竟不是一而倒的骂他,已经很是令人意外了,方黎并不需要更多。
方黎怕这一路上有些无聊,乘车的间隙,让乌衣寐去买了些游记、话本回来。
车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方黎懒洋洋的侧卧在那,腰下垫着厚厚的狐裘,为了不让谢怀不自在,他尽量自己打发时间,好在马车内空间足够大,可以让他们互不打扰,各安一隅。
那些书的质量参差不齐,有的方黎看的津津有味,有的扫了两眼就放下了,这天他随手从书堆里抽出一本,这本书的封皮看起来普普通通,灰绿色的,只用篆体写着“炼情”二字,看来很可能是本爱情小说
方黎平时是不大看这种小说的,随意的扫了两眼就准备放下时,忽的视线一滞,心口猛的跳了几下,他好像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虽然书中用的是化名,但方黎一眼就看出,写的正是自己和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