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透过咆哮者总部的落地窗看向窗外时,这个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这座城市很美,她不像哥伦比亚那么现代化,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在这里你仍然能见到一片一片的小楼,那些颇具乌萨斯风格的传统建筑仍屹立不倒,在阳光下闪烁着她们独特的魅力。
在刚来到这座城市不久的时候,瓦伦丁也想过自己跟这座城市毫无瓜葛,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去拯救她,直到现在他也没想通。但是他就是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保护好这座城市的冲动。作为一个知晓未来将会发生何事的人,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和义务去保护切尔诺伯格,去保护这里的人们,让那些本该发生的悲剧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的,他承认乌萨斯人对感染者的态度非常恶劣,但是真的就没有挽救的机会么
游戏中有这么一段剧情。在整合运动攻陷切尔诺伯格之后,只有少数的军警在抵抗。政府已经撤出了这座城市,他们就是政府留下的炮灰。即便如此,那些军警面对着数十倍多于己方的敌人,没有任何一名军警退后,他们全部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罗德岛,他们也没有太过刁难,也没有听从阿米娅的劝告离开这座城市。
“乌萨斯人不会将后背露给敌人。”
时间过去了很久,瓦伦丁已经忘记了那句台词,但仍记得大概的意思。
当贴吧都在ace是我大哥的时候,瓦伦丁默默地看着那些帖子,心中却是想的那些切尔诺伯格的军警们。
他们,又何尝不是切尔诺伯格平民的ace。
当然,这种想法很圣母,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但是现在瓦伦丁已经亲身置于切尔诺伯格城中,成为了这座城市里众多感染者的一员,他能够更直观的感受到乌萨斯人对感染者的态度。
相对于憎恶,普通乌萨斯人对于感染者的态度更多的还是恐惧。在这里,乌萨斯政府无时无刻不在宣传矿石病对人的危害,宣传感染者对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即便如此,瓦伦丁还是能找到对感染者心怀同情的乌萨斯人。虽然很少,但仍然存在。
没有什么矛盾是天生就有的,真正仇视感染者的是乌萨斯政府,他们对民众不停的洗脑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形势,整合运动真正该复仇的不是乌萨斯平民,而是乌萨斯政府。
或许,改变这个世界对感染者的看法很难,但是瓦伦丁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做成这件事才来的,罗德岛是关键,而切尔诺伯格就是开始。
“整合运动”瓦伦丁吐出一口浊气,他面前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层白雾,很快又再次蒸发。
分割线
切尔诺伯格城墙外,西城区贫民窟。
这里是列昂尼德成长的地方,也是他人生转折的关键。若不是十几年前那场贫民窟的火灾,列昂尼德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乌萨斯皇家学院的教授,有着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地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活在黑暗中。
列昂尼德站在贫民窟边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花。这里是贫民窟埋葬死人的地方,他们没有钱把死去的人火化,只能就近埋葬,在上面插一块简陋的木板写上逝者姓名当做墓碑。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贫民窟的公墓。列昂尼德的面前就是他母亲和父亲的墓碑,一块石板上刻着他父母的名字。
寒风乍起,吹过周围早已死去的枯树,声音呜呜如鬼鸣。列昂尼德蹲下身,把白色花朵放在墓碑前。明天就是各大势力头目聚会的日子,也是地下世界重新洗牌的开始。成功,切尔诺伯格从此只有一个黑帮咆哮者;失败,咆哮者将永远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我不知道做的是对还是错。”他看着面前的墓碑,自言自语。
“但是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无法回头。”
“曾经您说过,不想让我成为黑帮,但我没办法。我加入了他们,取代了他们,摧毁了他们,将他们的血撒在您们的面前。”
“现在,我要更进一步。总有一天,政府也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场战争,就是开始。”
“愿您们祝福我。”
列昂尼德对着墓碑深深鞠躬。良久,他才转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公墓的同时,一道火红的影子出现在了公墓旁。
弑君者没有注意到远离的列昂尼德,她是带着任务来到这里的。整合运动已经将切尔诺伯格列为了目标,而她前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据点。很明显,这座贫民窟就是她的目标。
足够混乱,足够复杂,又足够弱小。这里没有一个人能伤到弑君者,而且居住着大量的感染者,凭借着他们对乌萨斯人的怨气,很容易就能被吸纳到整合运动中。
用乌萨斯人的手去杀死乌萨斯人。
一场阴谋,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