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目光时,承儿大大方方冲她一笑,郑菲凌没好意思多打量。
李洺倩还带着果子酒,笑道“难得出来,咱们也玩玩行酒令吧。”
顾承是第一个响应的,钟璃也没拒绝,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行酒令,令官出题,余者按令轮流说诗词,几人才学皆很出众,诗词方面最出色的是郑菲凌、钟璃、小香,顾承也尚可,李洺倩和小泉稍次之,几轮下来,李洺倩和小泉饮酒最多,顾承也喝了两杯。
自打发现自己每喝一杯,小香姐姐就会投来担忧的目光时,顾承便有些隐秘的兴奋,他刻意输掉几次,饮的酒,也成了最多的一个。
虽然挨了罚,他唇边却始终挂着笑。他本就生得俊美,因饮了酒,脸颊有些红,像涂了一层胭脂,好看极了,颖儿都忍不住盯着舅舅看了好几眼。
用完午膳,大家又在湖边溜达了一圈,下午时,才分开。
离开时,顾承则赖到了小香的马车上,小香有些无奈,“你快下去,被旁人瞧见,成何体统”
承儿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因面色潮红,瞧着也有些醉,他不仅没走,脑袋还搭在了她肩膀上,依赖地蹭了蹭,“若被旁人瞧见,我就提亲好不好小香姐姐,承儿会负责的。”
小香有些无奈,伸手去推他,却没能推动,前年,他就抽高许多,如今已足足高她一头,小香的力气自然比不上他。她有些无奈,幸好带的有水囊和帕子,她喂他喝了点水,又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你先别睡,等会儿一吹风容易头疼。”
顾承没想睡,只是想离她再近些,他们一同长大,他一直喜欢她,年龄尚小时,并不懂情滋味,也只单纯地将她当成姐姐,直到去年,情窦初开时,在梦中吻了她后,他才明白他心悦她。
少年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感情,炙热的爱慕令小香有些无措,两人摊牌时,她却说要离开京城,一年不见,他发疯似的想念着她,如今她总算归来,顾承已不想再放她离开。
见少年小狗似的,在她肩上蹭了又蹭,小香脸颊有些烫,“你再乱动,我不管你了。”
顾承没再动,半晌才低声道“小香姐姐,别再离开了好不好”
少年声音略显沙哑,满腔爱意怎么都藏不住,实际上,他也没想藏。
小香不由捏紧了指尖,她垂下了眼睫,轻声道“承儿,别再说这些话了,以后我仍旧当你的姐姐,好不好”
顾承闻言,坐直了身体,他略显迷离的眸不知何时,已沉淀了下来,比夜空还要幽深,“一年前,你就这么说,你以为离开后,我就会忘记你,才选择离开的对不对我并没忘掉你,实际上,这里每一日都在想念你。”
他拉着她的手,摸了一下他心脏的位置。
小香手指一抖,想要缩回手,他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没让她逃开,“小时候尚不懂情滋味时,我就想娶小香姐姐,姐姐,你就嫁给承儿好不好承儿婚后什么都听姐姐的。”
他一张嘴像抹了蜜,小香心尖微颤,脑袋乱成了一团,半晌才道“你才多大,尚未及冠,提什么婚后。”
顾承却没有退缩,垂眸望着她,声音又低又郑重,“离及冠也不过两年,多得是十八定亲,及冠成亲的,我怎么就不能提姐姐怕什么承儿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香的耳根火辣辣烧了起来,她又挣了一下,他却紧紧握着她,没有撒手的意思,她不由别开了目光,“咱俩不合适,单一个年龄,就不合适,你尚未及冠,我却已成了老姑娘。”
顾承深深注视着她,“哪里老十九岁正是女子最好的年龄,你再这么说自己,我要生气了。”
“本来就老。”
她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他凑了过来,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他那张俊脸越靠越近,下一刻,她的唇就被咬了一下,疼痛蔓延开时,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
她心中异常慌乱。
“再说还咬。”他语气有些凶,有些不讲理,与小时候乖巧的模样,大相径庭,小香身子不由僵住了,几乎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