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谎称是承儿患了风寒,才没能过来。
老太太虽然很嗜睡,时常不清醒,却一直挂念着承儿的身体,时不时就要问一句,承儿的病好了没。
她足足被糊弄了一个月,八月初一,他们依然还没来,老太太一张脸当即沉了下来,让人将镇北侯喊了过来,镇北侯见瞒不住,才说了实话。
得知钟璃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孩子,竟这么离开了京城,老太太顿时担心坏了,她连忙询问了一下,钟璃的下落,问她如今可寻到了薛神医。
谁料,镇北侯竟一问三不知。钟璃写给他的信中,说是在西北发现了薛神医的踪迹,是以,他的暗卫一直是往西北方向追查的,根本没有找到钟璃他们。
直到上个月他意识到不对,才又派人换了条路线继续追查,多方打听之下,这才在东南方向发现她的踪迹,毕竟承儿是孩子,找成年人不好找,调查的队伍若有孩子时,难免会令客栈的老板记忆深刻。
等他的人赶到时,钟璃已经带着承儿离开了港城。
老太太现在压根就不信他,忍不住凶道“你可闭嘴吧,人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你都没能查到,他们万一路上出个好歹,我看看你这个当父亲的会不会懊恼一辈子”
裴邢淡淡扫了镇北侯一眼,只觉得他够无能的,瞧将老太太气成了什么样,他大步迈了过去,直接在老太太跟前坐了下来,拧眉道“这是怎么了谁走了一个多月让您担心成这样,顾霖那小子,从庄子上逃走了”
若是顾霖,老太太也没这么担心,他毕竟是男子,不像钟璃和承儿,一个是年轻貌美的姑娘,一个则是孩子。
老太太瞧见他,恍若瞧见了救星,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不是顾霖,是承儿和璃丫头,两人都走一个多月了,你赶紧派人去查,我可指望不上他”
她说完,狠狠剐了镇北侯一眼。
裴邢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瞳孔都不由一缩,“谁”
以为他没听清,老太太又重复了一遍,“是璃丫头和承儿,哎,也不知他们两个如今可平安,外面那么多坏人,璃丫头生得这般貌美,万一遇见歹人,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甚至觉得,他们俩已经遇到了拐子
裴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他一时气笑了,眸中戾气横生,胸膛也微微起伏了一下。
镇北侯还从未瞧见过他情绪这般外漏,还以为裴邢是担心老太太,恨上了钟璃和承儿,才这般生气。
镇北侯嘴唇动了动,想为他们解释一二,谁料下一刻,裴邢竟是大步离开了室内。
他这么一走,不仅镇北侯愣住了,老太太也愣住了,她不由连忙出声喊道“刑儿”
裴邢已经绕过了屏风,听到她的声音,他才停下步伐,他没有转身,只沉声道“您放心,我这就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