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有眼无珠。”许展堂笑了起来,索性靠在栏杆上,“你身旁的人今年十二岁,这两个多月来杀了数百人,昨天和本少在宫门外打了一场,之后他跑去黑虎帮杀了杀虎儿,你说,他有没有资格上楼”
“邪,邪天”老鸨丝毫没察觉裤子顿时变得湿热,嗓子蠕动出几个字,随后双眼一翻,昏死倒地。
半炷香过后,落雨楼顶层最豪华的醇香阁内。
许展堂半眯双眼品着酒,邪天认真欣赏满桌精美的珍稀佳肴,二人都没兴趣打量面前的人。
面前之人有三,杏花,老鸨,落雨楼的老板刘玉昌。
杏花浑身颤抖,胭脂抖得满地都是,老鸨失魂落魄,如丧考妣,老板面带微笑,丝毫不因许展堂与邪天对自己的无视动怒。
见许展堂放下酒杯斟酒,刘玉昌赶紧上前几小步,抢先拿起玉壶斟起酒来,同时谄笑道“许少,今日实在抱歉,这两贱人不识好歹得罪了您,如何处置,您说句话”
“他,他,”许展堂伸手指了指邪天,“他才是正主,今日本少都要听他的。”
刘玉昌闻言,心中大惊,许展堂为人高傲得紧,若让许展堂处置,最多也就挨顿打,可那邪天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没啥深仇大恨的,就冲进黑虎帮杀了林杀虎,这二人要是落到邪天手里
“呵呵,邪天公子,这个,您看”
长袖善舞的刘玉昌,在邪天面前连话都说不清楚,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摆子,让他如此惊惧的,当然不只是邪天杀林杀虎一事,更重要的是,他是刘家人。
前几日,刘家的少主刘洋,被邪天一拳打飞了脑袋。
邪天确实在看,看完满桌的佳肴,又仰着小脑袋看屋顶,待刘玉昌开口后,他便问道“落雨楼,为何不落雨呢”
这,这听上去是要拆了落雨楼刘玉昌膝盖一软,咣当一声跪倒在地,惊恐哀求道“邪天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落雨楼吧,这两个贱人要打要杀您随意,我落雨”
“邪天大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老鸨直接被刘玉昌的举动吓成了失心疯,连老板都如此惧怕邪天,邪天到底有多恐怖她当即瘫坐在地上,哭嚎道,“您朋友来落雨楼,我都找最好的姑娘相陪,缠头都打了九折”
邪天一怔“朋友”
“嗯嗯,陈勤公子,还,还有陈强公子”老鸨双眼瞪得溜圆,无比希冀地看着邪天。
邪天点点头“原来是他们。”
“是啊是啊”能做老鸨的,个个儿都是人精,发现邪天态度有所转变,登时蹿到邪天身旁,又不敢挨太近,一边给邪天斟酒,一边楚楚可怜道,“其实若您早来两天,都能看到两位陈公子”
“他们去哪儿了”
“呃,好像是回去了。”见邪天有些重视,老鸨银牙一咬,硬生生回忆起两日前那幅极其不重要的画面,“那日有个浑身是血的人闯进落雨楼,直呼要找陈勤公子,说了几句话,陈勤公子就面色铁青地带人走了。”
邪天思考了一阵,看向老鸨“谢谢,你们下去吧。”
这,这就行了老鸨不可置信地看着邪天,简直不敢相信如此轻易地从邪天手里逃离升天。
“邪天公子大量,邪天公子大量”杏花将那个们字听得很清楚,惊喜交加地磕了三个头,随后一把拉住老鸨,风一般蹿出醇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