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这群年轻军人。
他幽幽叹口气。
“没用的王排长,现在外面恐怕没人能顾及我们这里,不可能有人来救援,想出去还是得把门撬开”
这时黑暗的角落,一张救援船上年轻人急忙说道“不行开门水就全进来了,我们没办法两分钟内把外面堵着的石块挪开,挪不开我们就是个死”
别说两分钟,恐怕两个小时都没办法,开门只是让人死得更快。
物资仓库的大门用的是十几公分厚的钢板,结实无比,而这扇门的开启方式是朝外开,当初设计是为了防止外面有人暴力冲破进来,甚至在地震时,这扇门抵挡住无数巨石的攻击,护住了里面所有人,可如今这扇门何尝不是一把悬头之剑,时间一到,同样死。
海水是从门缝一点点渗进来的,五天过去,一米多点的积水,而仓库最高处有四米高,算算无特殊情况他们还能活半个月左右。
当然,这只是某些胆小者无知的幻想。
“头儿,你歇歇我来吧。”头上缠着纱布的军人陈友下水走过去,打算顶替王朗继续敲击墙壁,他没觉得这么做有用,只是觉得哪有当兵的干看着上级做事的道理。
他们一个排10人,最后活着的只有三人,另一个队友受伤经过医治出于半昏迷中,这里活着的七人除了物资,其余三人是附近村民,一个二十左右的男人,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才5岁的小姑娘。
他们都运气不错在五天前地震时逃进仓库里,也同病相怜地在天灾中失去亲人。
中年妇女一蹶不振,被她救的小姑娘紧紧挨在她身边,两人平日基本很少说话。
反对开门的那个年轻人叫李云生,他胆子很小,陈友几次听见他躲在角落偷偷哭,起初还能同情,可这都几日了还没缓过来让他颇为看不顺眼。
王朗没有把消防斧给陈友,他停下来在墙边贴着耳朵,然而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耳朵一向很灵敏,可能之前是他真的听错了。
眼里的光暗了暗,他对洞里几人道“无论如何,今天我们都要逃出去,不要想着这里能待十天半个月,这里几乎是个密闭空间,我们无时无刻都在消耗氧气,不走只会在无知无觉中死去,难道你们不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吗”
胆小的李云生脸色一变。
“我希望所有人能放手一搏,”王朗刚说完,皱了皱眉,排除道“乐乐还是个小姑娘,帮不上忙,她除外。”
他连手下受伤躺着的兵都没放过。
受伤的禹城被冷水敷脸敷醒了,他受伤的地方是腰部,地震时被石头砸中当时就没站起来,物资老陈以前当过急诊科医生,只是半途退医从公务员,正因为有这个履历,他被安排来管理一仓库物资,即是管物资的,也是半个医生。
他给禹城检查,说是伤到骨头,并且内脏也有可能受损,这种需要拍片,严重就要动刀,但情况不允许,只能多观察,并给了一些有助伤情的药物给他吃。
禹城年纪也才19岁,被陈友叫醒后,艰难地扶着腰站起来,老陈连忙让他拿固定带缠在腰上,能很好减缓疼痛以及扩大伤情。
他如今模样,其实是使不上什么力气的,可王朗管不了他,如果门被撬开了,海水倒灌没有人能保证照顾到身后的人,也没人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把门口石头挪开,与其躺着等死,还不如站着为自己的生命放手一搏。
除了乐乐坐在救生艇上,其余人都站在门口处,王朗的计划是尽可能快地拆掉门,然后将门口堵着的石头挪开一个洞口,只需要能让人通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