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反应极快地从身后抱住他。
带了些补救意味地,拿额头蹭在他颈间,语调也腻腻的“辰景哥哥,我想见我的兄长,我不跟他说话,只要让我看一眼就行。”
梁潇看出来了,这是不疼了,又有多余的心思了。
他不言语,姜姮就缠着他不放,几绺发丝磨蹭着他的后颈,毛糙酥痒,莫名生出几分燥热。
梁潇心里太明白了,她这是怕他对姜墨辞用刑,想看看自家兄长有没有伤,有没有缺胳膊断腿儿。
他把姜姮从身上扒拉起来,摁回床间,盯着她冷冷道“我还没对墨辞动手,你要再闹,我立刻就去卸他一条胳膊。”
说完,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转身阔步离去。
短短一夜,成州的邸报已在书房堆积如山。
所谓叛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五万陇右道驻军足可剿灭,但驻军清扫战场审讯祸首时却挖出来一些辛秘。
今年,成州一带出现神秘墨客辗转经营,联络朝廷官员,试图寻找当年新政党的幸存者,而此次成州流民作乱反叛朝廷,也很难说是不是受这群人的蛊惑。
梁潇坐在书案后良久无言,手摩挲着邸报上“幸存者”三字,忽得抬头问“虞清还打探出来什么”
书房里跪着军中信使,受左翎卫将军虞清所托,不走官道,秘密进京向梁潇禀报军情。
信使道“虞将军怀疑,京中亦有新政党在暗中行事,策应成州。只是将军远在千里之外平叛,无暇顾及,特命属下进京提醒殿下,此事敏感,涉及靖穆王府,您千万要小心。”
梁潇点了点头,让信使稍作休息就回成州。
他将邸报扔回书案,起身走到窗前。
天边彤云密布,阴影自重檐覆屋游移,逐渐扩大,枝桠迎风簌簌颤立,瞧上去是一场大雨。
方才还是春风艳阳天,顷刻间就变了脸。
站了好一会儿,听见身后有衣料窸窣的低微声响,他头都没回,直接问“阿翁,怎么了”
姬无剑道“玉徽县君闹着要见您,王府护卫已奉命将她拦下,您看”
梁潇揶揄“她是要见我吗是挂念着她的墨辞哥哥吧。我可没有姜墨辞的福分,有那么贴心为兄的好妹妹。”
姬无剑不知该说什么,听得梁潇凛声吩咐“把她轰出去,这些日子不许她来王府,还有”
他顿声,添了万分的凝重“加派守卫,守好暗室和西厢,一定要看住了姜墨辞和谢夫子。”
本以为关他们些日子,待成州战事彻底结束便放他们回去,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成州是一滩浑水,金陵也不见得干净。七年前姜墨辞在京中为质,辰羡和新政党的活动他参与的并不多,怎得就能轻易找到那间专供秘密联络的小院子
最坏的答案,就是七年后的今天,姜墨辞又重新和那些人搭上线了。
可姜墨辞既然参与新政不多,认识的新政党也不多,那有谁会是他恰恰认识,又能如此信赖的呢
梁潇胸膛堵着一口气,狠狠打在金交椅背上,怒道“给姜墨辞上点刑,审他,如果还审不出来,就把谢夫子拖过去,看这一对苦命师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姬无剑瞠目“这,王妃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