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荇之终于感受到了他所期待的猛烈反弹。
不得不承认,结契正如他期待的那般快活,无论身魂。尤其两人修为高深,浩瀚的神识如两道海浪卷积裹挟着,在交融的同时一起冲刷着大乘境瓶颈。
轰又一次猛烈的冲刷后,江荇之突然感觉到瓶颈口传来细微的松动。
但别处的冲击过于强烈,几乎如狂潮将他的意识铺天盖地地淹没。还没来得及去一探究竟,江荇之搂在钟酩背后的手便一个收紧
他埋在钟酩身前,大片花火落幕后,再支撑不住,卸力般地昏睡过去。
折腾了整整七天时间,某个极其亢奋的灯座终于消停下来。
江荇之窝在床榻里呼呼大睡,钟酩将人扒拉到怀里搂着。他盯着江荇之的脸,一会儿碰碰对方细长的睫毛,一会儿又在那红唇上啄两口。
他心头长久以来的空缺都在此刻被填满他们这回总该是合于水了,无论哪方面。
这是他的荇之,他的灯灯。
大概江荇之是真的累了,被钟酩窸窸窣窣地戳来戳去也没醒。
钟酩怀里温度偏高,胳膊枕着也相当舒适。他睡着睡着还自动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蜷进去,随即像只八爪鱼扒了上去。
钟酩就又爱又恨地捏了捏这人毫无自觉的睡颜。
江荇之这一觉睡得比上一次还长。
他本来是深眠,但渐渐的,空白的梦境里出现了一幅幅场景汤池,山林,雪地,云雾
最后一幅画面停留在昆仑山巅。
他脚下是浩渺的云海,远处是茫茫的天际。旷远的视野仿佛将他的心境豁然打通,交融了七天的神识蕴藏着深厚的能量,在这一刻冲破了下方的云霭
嗤。一声轻响,大乘巅峰的瓶颈彻底松开了一条缝。
与此同时,榻上也传来“嘭”的一声。江荇之一脚蹬在了钟酩腿上,他刷地睁开眼,感受到体内还在不断冲击瓶颈的灵力,翻身而起“啪啪”将小憩中的钟酩拍起来。
“墟剑,墟剑快起来我好像快飞升了”
钟酩被猛地拍醒,意识还没回笼,“什么要生了”他回味了一下,忽而惊喜地抚上江荇之的小腹,“你要生了”
江荇之,“”
他腰酸得厉害,浑身使不上劲,急得又蹬了对方一脚,“飞升修了七天把瓶颈给冲破了”
钟酩一愣,下一刻,识海顺着心意接通。他瞬间感受到了江荇之体内疯涌的灵力。
上次渡劫时的场景在眼前一幕幕回放,钟酩心头顿时一乱,忙扯来一件外衣裹在江荇之身上,把人打横一抱便往外冲,“我们去找你那个神医朋友。”
江荇之在他怀里扑腾,“等等,都说了不是要生”
吹着冷风,钟酩慌慌张张的头脑清醒了一点。他抱着江荇之往山腰掠去,“说错了,是去找无芥。”
江荇之盯着他紧绷的下颚线,“找无芥做什么”
钟酩抿着唇,回答他的是疾疾刮过的冷风。
两人很快到了山腰,钟酩抱着江荇之穿过光幕落到无芥屋前。层层幔帐被他的剑意“哗啦”掀开,露出坐在桌前的人影。
钟酩几步走过去,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他低眼看向无芥,搂人的手不自觉收紧,“江荇之好像又要突破了。”
无芥桌前焚着檀香,一派岁月静好,“喔那还不快找座山头准备准备,来找贫道做什么”
江荇之也仰头看着钟酩,眼睫眨了眨,“来算个凶吉”
“”钟酩闭了闭眼,把他的脸按进自己怀里。接着睁眼紧盯着面前的无芥,一字一顿,“大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