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猫张开爪子,挠他的心上,阵阵刺痒。
他就拎起酒坛给人满上,由人折腾,“好。”
汩汩酒酿滚入杯,江荇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攥酒杯,修的手指搭杯沿上,几滴清酒溅起来沾湿指尖。
混酒香,钟酩忽然觉得自己也有醉意。
“你慢点喝。”他放酒坛,叮嘱道,“三千醉和凡间的酒不一样,灵力很难催解,当心宿醉起来头疼。”
说话间,江荇之已经一仰尽,舔唇看过来,“什么”
钟酩,“”
还是只选择性失聪爱贪嘴的猫。
江荇之又把杯子伸过去,“再来一点。”
钟酩无奈给人倒上。他倒酒,江荇之问,“你怎么不喝”
“我若喝醉,谁把你搬回去”
“你怎么没点信心”江荇之不赞同地皱眉,“我好歹是乘巅峰,难道就不能一起飞回去”
“”钟酩抬眼,觉得他怕是已经不清醒。
江荇之看他不喝,也不勉强,“你酒量好不好,有没有喝醉过”
扣坛沿上的手顿顿,钟酩眼睫垂,指尖感受到酒坛内壁粗糙的质感,“不清楚。只喝过一次,那一次就醉。”
江荇之说,“那就是酒量不好。”
钟酩不置可否,轻声道,“喝你的。”
眼前的人便顺从地继续喝起来,刚刚的话题轻易翻篇。簌簌桃花,江荇之的脖颈仰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喉结随吞咽的动作上攒动。
钟酩一旁看他这人概想不到那一次自己喝多少。
那是他刚发觉自己喜欢上江荇之的时候。陌的情感来得猝不及防,汹涌酸胀。克制的他一次碰酒,一杯杯酒去,情潮却更加清晰,眼里梦里全是江荇之。
这身影他脑海里,一晃就是几百年时光。
旁边传来的视线太专注,江荇之放酒杯,清清嗓子打岔,“那你喝醉是什么样”
钟酩说,“你不会想知道。”
他说这话时,眼底暗藏火光。
江荇之呛一,攥酒杯咳起来。被酒沾湿的唇光泽莹润,随咳喘微微启张。
钟酩盯一眼转开视线,他若是喝醉,定不会像现这样忍。
他对这人的念想已快疯魔,全靠一丝理智压。
酒一杯接一杯去。
酒香掺花影,花影糅月色。
江荇之靠树干前,酒劲儿渐渐涌上来,他脑海陷入滞缓,抬手落手间外衫滑一截也没发现。
发丝顺脖颈滑入敞开的襟口,露出漂亮的锁骨。他耷拉眼睫,又伸手去够快见底的酒坛。
一只掌裹住他沁凉的手腕,钟酩将他的手拿开,“醉醉就不喝。”
江荇之抿抿唇,目光迟缓地看向他。
钟酩,“”好,看来是醉得不轻。
他伸手替江荇之拢好散开的衣衫,指尖擦过泛红的脖根时轻轻一颤,花好定力才压那些趁人之危的想法。
江荇之却不依他,手腕挣挣又蹭起身来,要越过钟酩去拿酒喝。
酒这东西,一喝上头根本停不来。
他半边身子压钟酩怀里,带微醺的热意。钟酩搂他的腰身,忍忍道,“江荇之,别闹。”
江荇之定定地看酒坛,酒香像是勾人般从坛口钻出来,诱他再喝一口。
他自钟酩胳膊上偏头,和人据理力争,“你说的,一醉解千愁。”
声音沾染酒气,都比平时气人的调调软几分。江荇之没有别的意思,落钟酩耳朵里却像是撒娇。
钟酩受不他这样,搂人的手又紧紧。脑子里乱作一团,顿半晌只会重复一句,“别闹。”
江荇之扑腾一,一脚踹树干上。
砰的一声,头顶细碎的桃花瓣簌簌掉落,撒两人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