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萧逸宸骤然回神,伏地砰砰磕头,“儿臣冤枉啊父皇这一切是奸人陷害儿臣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科举舞弊,结党营私,哪一项罪名能置于死,此刻只能死咬牙关,绝能承认。
曹仁心知大势已去,也颓然沉默下去,再替子求情。
光熹帝嗓子劈了“带下去”
御前侍卫迅速上前,将子殿下的冠帽脱下,押送下去。
沈青琢立即道“皇上,涉事的几位大人,是否当朝缉拿”
“拿下”光熹帝脸上泛着正常的青白,“朕就信了,你们还能把天给翻了”
御前侍卫再度涌入,将范哲之流押了下去。
光熹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殿下大骂道“滚滚”
余文武百官们行大礼后,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苏公公搀扶着光熹帝往外,光熹帝一边咳嗽一边喊道“沈青琢你咳咳咳你单独来御书房”
“是,皇上”沈青琢拱手应道,目送皇上的背影离开。
殿内只剩两两的官员尚未撤离,沈青琢正欲转身踏出大殿,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裴少傅。”微微侧目,“有何赐教”
裴言蹊目光隐含怒气地望着,“沈青琢,你怎可”
“没有答应过裴少傅任何事。”沈青琢轻轻拂开的手,“今日一切,皆是对事对人,沈某只是在履行北镇抚司的职责,并非针对东宫,非针对裴大人。”
裴少傅一怔,压低了嗓音,语音艰涩地问道“你今日在朝堂上给子殿下的指控,确实证据确凿”
“裴少傅是子殿下身边的人,对这些难道比清楚吗”沈青琢动声色地审视着,“东宫出事,少傅如今已自身难保,如想想如何脱身吧。”
裴言蹊闭了闭眼,“裴某行得端,做得正。”
“就算沈某愿意相信,可皇上会相信你毫知情吗”沈青琢放缓了嗓音,“裴少傅,沈某斗胆,给你指一条明路。”
裴言蹊倏然睁开双眸,“沈大人这是何意”
“此案是板上钉钉,绝无翻盘的可能,东宫僚属无论知知情,受牵连是必然的。”沈青琢坦荡地与对视,“但北镇抚司查案必定还会有所遗漏,裴少傅大可以,将功抵罪。”
裴言蹊神情微震,“你要”
沈青琢拱手道“沈某言尽于此,今日出了和殿后,秉公执法,绝徇私。裴少傅,自己斟酌罢。”
说罢,再给裴少傅挽留的机会,拂袖转身,离开了大殿。
光熹二六年夏,前礼部尚书廉钟指认当朝子授意科考舞弊,经北镇抚司查处,东宫又涉嫌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光熹帝一时盛怒,将东宫一众僚属尽数入诏狱。
数日后,此案牵连的若干官员坐罪入狱,锦衣卫将东宫翻了个底朝天后,又翻出了一件明黄衮绣龙袍,如实呈给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