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玄冰窟中,阖上门,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
背靠着冰冷的石门,紧闭双眼,竭力用清气压制住经脉中涌动的邪气。
强行运转数个周天,到邪气终慢慢平息,几近虚脱地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眼前的玄冰床上躺着一个人。
少女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手脚被绳索紧紧缚住,含泪痴痴地望着,嘴角却凝着恶毒的笑“师尊,你怎么才回来”
青光一闪,谢汋已长剑在手,一剑向那少女斩去,鲜血如红绸飞溅,瞬染红少女的白衣。
少女脆声笑着,笑得令人头皮发麻“师尊,你看我,像不像穿上一身嫁衣我嫁给你可好”
谢爻虽紧闭双目,她的模样还是不停地往脑海里、心底里钻。
血红的一片,像大婚夜里郗子兰的嫁衣那么红,像她唇上的胭脂那么红,像她眼角那滴胭脂泪。
鲜血在她身下洇开,顺着冰床两侧滴落下来,“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折磨得人快要发疯。
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幻象,是心魔。谢爻凝聚精神,摒除杂念,口中默诵经文,耳边重重叠叠的笑声渐渐消失,“嘀嗒”声却逐渐清晰,蓦地起,这不是更漏的声音。
睁开眼睛,冰床上的少女和鲜血都消失。
然而冰床并没有空,上面趴着一昆仑雪狼,这还是一幼崽,有胳膊长。
的胳膊也很短,因为才九岁,且比清微界一般的九岁男童还要瘦小些。
雪狼一看到,便摇动起松软的大尾巴,“呜呜”地叫起来,一双天真又好奇的眼睛仿佛昆仑山巅的晨曦。
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再环顾四周时,便认出这不是清寒崖的玄冰窟,而是昆仑山上的洞窟。
不变的有那张冰床。
向小雪狼走去,心里莫名有些慌张,又有些害怕,好像预到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把小嘴凑到雪狼耳朵边,轻轻道“月亮,别怕。”
雪狼月亮似乎也觉到的慌张和害怕,不等伸出手,便把脑袋凑来。
谢爻轻轻摸摸狼崽的脑袋,狼崽偏头,开始舔的手心。
很喜欢这种觉,有点刺有点痒,湿湿黏黏的,但是很暖,能让人打从心底里暖和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谢爻立刻把雪狼紧紧抱在怀里,这才转身。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男人并不苍,但是眉心有两道深深的褶皱。在笑,但即使笑时也似在皱眉头。
“师尊”谢爻小心翼翼地叫声,不由自主地把雪狼抱得更紧。
狼崽懵懵懂懂,但觉到小主人的恐惧,一下下舔着的手背。
师父脸上的笑容消失,眉心的褶皱更深,看起来更疲惫,好像跋涉千山万水,一刻也不曾停歇。
寒光一闪,的手上不知怎么多把短刀。
“师尊,月亮不行,就月亮不行求求师尊”摇着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打在雪狼身上,打在自己的手背上。
师父沉沉地叹口气,温声道“阿爻,你还是软弱,我,不管面谁,都不能哀求。”
拉起的手,把刀放进手中“来,把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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