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了一声“哪知你半路家己摸索钻研,医术也比高明。好医者不医,这门手艺还算有点用武地。”
谢爻抿了抿唇道“是耽误了你。”
以谢汋的天分,若是专攻剑道,修为剑术恐怕远不止如今这样。
谢汋轻嗤了一声“堂兄见外什么,谢家就剩这两点血脉,若是你什么事,是真的举目无亲了。”
他收拾起榻边的瓶瓶罐罐“明日一早要启程去凌州,师兄眼下状况不稳,最近还是闭关为好。”
谢爻点点头“此去多加心。”
谢汋一挑嘴角“一个宋峰寒,还不放眼里。”
玄委宫灯火通明,香雾缭绕。
许青文扶郗兰进了寝殿,屏退了仙侍,将她外衣除下,发现她的半条衣袖已几乎染红了。
许青文试挽起她衣袖,郗兰痛倒抽了一口冷气。
许青文连忙罢手,施咒用温水将粘连的衣袖和伤口分开,这才替她敷药包扎。
“还好阿爻将可追给了你,身上只有一把凡剑。”许青文心有余悸。
郗兰疼直冒冷汗,若谢爻手里的是“可追”,方才那一剑恐怕会将她胳膊削下来。
许青文道“阿爻今日怎么突然这样他不是提前离席回清涵崖了么怎么会去了那个地方”
郗兰那时急传音叫人,也顾不遮掩,于是许青文等人都知道谢爻是他徒弟的旧居突然压制不住邪气,差点走火入魔。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怎么回到那里去了。阿爻哥哥走后,放心不下他,传音给他,想问问他是否已回了清涵崖,谁知他却不回答,知事情不好,急急追去,听仙侍说神君是往旧居去了,急忙赶了过去。”
她握住许青文的手“许长老,你说实话,阿爻哥哥他那徒弟是不是很看重”
许青文忙道“别胡思乱想,阿爻心重,时候又随你父亲住清涵崖,没什么亲近人,第一回收徒弟,又心里多少有芥蒂的。何况今日他镜池边待了半日,难免受影响。”
她顿了顿道“你父亲当日特地嘱咐过,不可让阿爻进照机镜。”
郗兰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不解道“为何”
许青文叹了口气“大约是因他幼时的遭遇。谢家灭门惨案,他父母他眼前被魔修生生折磨死,还特地开了他的天眼,逼他全程看
“他和阿汋不一样,阿汋有没心没肺的,这孩却格外心重,那时虽还年幼,已经很晓事了。”
郗兰垂眸“都怪任性,若是早知道阿爻哥哥不能靠近照机镜,今日无如何也不会让他来的。”
许青文道“说的什么话,就算要怪,也该怪没告诉你才是。何况阿爻以前也席过试炼终选,没人能料到会这样的事。”
郗兰摇摇头“说到底都是为了,若不是为了,他也不必亏欠那位冷师侄”
许青文道“谁能想到呢当初也犹豫,修道人都怕沾染因果,滋生心魔,是阿爻主动将这事揽身上。为了你,他即赴汤蹈火都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