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宋峰寒一边感觉此情此景荒谬绝伦,一边却又不自主地替那两人殷勤斟酒。
年起膳来姿态优雅,动作赏心悦目,也不见他吃得多快多急,不知不觉中盘碗已一只接一只见底,简直神乎其技。
他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半晌方才一个激灵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命运还悬而未决。
他“腾”地站起身,向那“要杀便杀,何必样折辱人”
放下酒杯,掀了掀眼皮“杀你做什么。”
顿了顿“你蛰伏上百年,好不容易做么大个局,除掉孟长亭和魏东归,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宋峰寒听她话里的意思,竟似要放过他,不禁狐疑“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言简意赅“钱。”
宋峰寒些讶异,不过他也算见惯了大风浪,不动声色“容易。待老夫升任掌门,岁入的三成便供奉给元君。”
斩钉截铁“不够。”
宋峰寒愕然“便是重玄,也只两成。”
“从今往后,重玄的不必给了。”
宋峰寒心头一凛,不禁心中掂量,两人虽可怕,终究势单力孤,比不得重玄偌大个宗门,不过人矮檐下,先渡过一劫要紧。
他暗暗打定了主意,咬咬牙“好,那加上重玄的两成,五成都供奉给元君。”
却“不够。”
宋峰寒难以置信“元君可知敝派一年岁入多”
点点头“略所知。”
她瞟了眼对面美丽的年,微露愁容“养剑太费钱了。”
宋峰寒看了看她搁榻边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心中火冒三丈,几乎想破口大骂,却敢怒而不敢言,屈辱“六成”
不理会他,看向对面的年“吃饱了”
年点点头,撂下玉箸,取水心罗帕,优雅地擦了擦嘴。
才“那就走吧。”
说着拿起剑。
宋峰寒“六成成交了”
“不够。”
宋峰寒已些咬牙切齿“底多才够偌大个门派,上下数千人要养,总不能全让你刮”
淡淡“我全要。”
宋峰寒几乎笑来“什么”
“不止以后的岁入,还以前的岁入,整个凌虚派。”
宋峰寒“你”
话未说完,他忽然惊恐地睁大眼睛,因为他看见抬起了那只柔弱而可怕的左手。
他终于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他谈条件,她只打算将他变成她的傀儡,样一来,以后的岁入,以前的岁入,整个凌虚派上下数千人,就都是她的。
“你不能”他惊恐,“偃师宗祖训,规矩,不能将活人做傀儡,否则会受万虫噬心之苦”
“你知的不,”浅浅一笑,“不过祖训和规矩都是来约束好人的,噬心咒是来约束活人的。”
她张开五指“可惜我都不是。”
宋峰寒只觉神魂中传来撕裂般的痛苦,仿佛人从数个方向撕扯他的神魂。
可他却连一声惨呼都发不来。
他感自己恭谨地弯下腰,耳边传来自己温驯谦卑的声音“奴恭送主人。”
冷嫣和若木并肩向外走。
跨过屋槛时,若木忽然偏过头“本座开始点喜欢你凡人了。”
冷嫣面表情,拍拍腰间的铁片“吃饱了就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