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德行,亲孙子唐朱都不敢这样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唐朱问妹妹,“公主殿下不会道听途说误会了吧”
接着后脑勺挨了一记折扇,唐族长怒,“你祖父我难道不是治家有方,是有德行的长者”
唐朱气苦,那些修桥铺路、周济族人的事哪样不是祖母做的。心下再次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读书,明年必要高中,坚决离祖父远远的。
唐葵笑,“哥,很多人都喜欢祖父的。我看即便帝都城中,咱们蜀地茶酒也有一席之地。祖父,你是不是与太后娘娘有旧隙啊”
“谈不上,我们就是彼此不喜欢。”
“那你更要见一见公主殿下了。太后娘娘将公主殿下视作掌珠一般。您想啊,要是您能令公主殿下敬服,公主殿下必在太后娘娘面前说您好话。”唐葵久在祖父身边,对祖父性情还是十分了解的,她微微一笑,“那样的话,太后娘娘就得从最喜欢的孩子嘴里听到对您高山仰止一样的评价,这对于一向不喜欢您的太后娘娘来说,肯定是世上最令人郁闷的事了。”
唐朱目瞪口呆的看向他妹这是什么歪理。
就见祖父开怀大笑,满饮一盏美酒,“此话有理。”
不过唐族长坚决不进宫,唐葵知道祖父总有些怪癖,既劝不动,只能请公主殿下到家中作客了。唐家的至交安公府李家姑娘是公主宴上宾,与公主相熟,唐葵请教过李姑娘后,在家备好酒宴,招待公主殿下。
荣烺倒挺愿意去朋友家作客,尤其唐族长信中言,宫中规矩繁琐,草民久居乡野有所荒疏,公主殿下宽厚不计较,却惟恐不能尽吐胸中意,失相见之情。草民于家备香茗美酒,以待殿下驾临。
荣烺给祖母看唐族长的信,“这不挺正常的。”
“他这是不想进宫给我行礼。”
“那祖母你干脆召唐族长进宫,让他给你磕两个大头。”
“我还没这么闲。”
荣烺笑,“祖母你要不介意,那我就受邀过去瞧瞧。”
“你是公主,岂能受这等蒙骗。你召唐琼进宫,他敢不来”
“阿葵已经亲自跟我道过歉了,说她在家里苦劝他祖父,唐族长都不愿进宫。说不知因何缘故,似乎你们彼此不大欣赏对方。”
荣烺笑眯眯地合上唐族长的信,“阿葵还怪委婉的,什么叫不欣赏啊。明明就是彼此性情不投嘛。”
“谁会与那种人性情相投”
“唐太太呀。”
“阿陈兴许是上辈子欠了他大债,今生来还。”
反正宫中重阳节无需荣烺忙碌,她便受邀去了唐府。唐家自然阖府出迎,荣烺见到唐族长时当真惊艳了一下子。
唐族长绝对年纪不轻,唐太太都鬓生白发,不料唐族长仍是发漆如墨,他身量魁伟,尽管脸上已有皱纹,但那种如岳如渊的气度,全不见一丝老态。
五官骨相更是好到不得了,可想而知年轻时必是一位出众的美男子。
难怪连祖母都说仗三分姿色
荣烺令大家免礼,直接就说,“我对族长倾慕已久,那日见到尊夫人与阿葵,还在想族长当是何等风采,果然风度仪表无一不好。”
唐族长心下略得瑟,想这位公主殿下倒比她那冷冰冰的祖母有眼光的多,嘴上谦逊,“殿下过誉,不过区区皮相罢了。”侧身请公主先行。
“相由心生嘛。”荣烺踏入唐家大门。
这里是唐家在帝都的宅子,唐家历史更在郑家之上,不过,与荣烺想像中大族的豪奢不同,唐宅虽精致雅蕴,却并不算豪阔。
而且,与寻常人家中轴为正的院落布局不同,唐家正中是一处大花园,几个院落亭轩都是依花园而建。
喝茶、赏景、闲叙后,荣烺与唐族长单独在花石旁的敞轩说话。唐族长已经弄明白公主殿下是从哪儿听闻他的名声了,“子珉那小子啊,嗯,他笛子当世第一。不过,郑家小子更有趣,说话一本正经,竟然是个君子。”
“郑澜本来就是君子,他人品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