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扶接收到少年那个多此一举问他的眼神,摸了摸鼻尖,不置可否。
赢玉这个人无架不欢,跟人干架这种事确实不用特意问他,他绝对去,之所以提一句,不过是想告诉他接下来去哪而已。
没有架的地方他去的不情不愿。
少年精力过于旺盛,就像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对月咆哮要挑战天威的狼王,有使不完的劲,每天都要带他去消耗体力,要不然少年坐不住。
不过有一点还是好的,不挑,无论什么级别,有架打就好。
如果对方修为不高,比如金丹期,他会把修为压到筑基期,跃好几级战对方,还会刻意多压点,如此普普通通的敌人,在他看来都是强大的对手,每次都打的头破血流,身上尽是伤。
干架的时候他很少开防御,明明只要元气裹体,就能平安无事,但他不做,就爱那种拳拳到肉的畅快淋漓感。
回回打完一身的刀光剑影痕迹,也不治,往角落一窝就想睡。
用他的话说,打完架再配上睡觉就是最好的修炼。
他很少打坐,战斗狂魔只要不停的找人干架,每一次都用尽体力拼尽全力就能进阶。
以战入道。
难怪平时咬他一下,掐他一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厮习惯了箭雨枪林,那点就是毛毛雨。
一年时间,俩人貌似越来越契合,以前赢玉消耗完体力,会躺在她对面,四仰八叉的抱着剑睡。
大魔王剑不离手,无论干什么都夹着剑。
不过如果她去碰那把剑,赢玉没什么反应,任由她摸,就像碰他一样,可以毫无顾虑。
用他的话说,他是她的,他的所有东西也是她的。
少年在她面前是最真实最自在的,回回睡的都毫无防备,不是腿大大岔开,就是翘到天上去。
尚且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子肆无忌惮摊在她面前,身体线条连宽大的衣裳都藏不住,恣意露着,叫褚长扶越来越有一种无法冷静的感觉。
少年倒是毫无所觉,依旧那么大大咧咧,没有半点收敛不说,还躺的离她越来越近,从树上,船帆上,到她身前几丈之地,最后窝在她一侧。
有一天褚长扶打坐打着打着,有人将脑袋懒洋洋搁在她肩头。
刚睡醒的人自然而然依着小时候行事,根本没注意有什么不妥,发现之后立刻绷紧了身子,退去一边,呆呆愣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有驱赶他,大概也因此,少年在别扭了一天后,第二天又继续依在她肩头,下巴抵着。
和第一次不一样,第二次明显轻了很多,说明少年清醒着,自己撑着体重。
有一有二就有三,有三还有四,少年慢慢地习惯了将手臂挂在她肩头,脑袋抵着,自然地靠着她睡,偶尔枕着她的腿,像个野生的,刚接到家还没熟悉,凶巴巴的猫,越来越习惯和亲昵她。
每次睡醒都会懒洋洋用脑袋蹭她,撒娇一样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
褚长扶白天不能修炼,大部分时间都将手搁在他头顶,插入他柔软的发丝内,安抚似的揉一揉,少年也会回蹭她。
偶尔趴在她膝盖上,用手臂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她准备各种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