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搂着李菡瑶叹道“李家每一代都资质过人。澄儿算不错了,比你妹妹还差了些。”
江大太太忙笑道“老太太的外孙女儿聪慧,这是老太太的福气。”又向江如澄道“笨鸟先飞,你还敢不用功你比不上妹妹聪明,也不能拉太远了。”
众妯娌都笑了,都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如澄。
江如澄忙道“母亲教导的是。”
江如蓝等人将李菡瑶围了起来,都惊叹不止。
李菡瑶的性子很好,并不恃宠而骄,也不会分庶嫡待人,也不会踩低捧高,就算江家的庶女因自卑而不敢多话,她也会好奇这个姐姐怎不说话呢,想什么呢,因此主动上前招呼。故此,江家兄弟姊妹们都喜欢她。
王妈妈在旁笑看着这一幕。
江家想结亲的意图很明显,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李菡瑶,却无法阻止江如澄和李菡瑶接触。
“江少爷怎配得上姑娘”王妈妈看着江如澄挑剔地想,感到在江家作客的日子如履薄冰。
李菡瑶对这荣耀并不大欢喜。她心里有个结自己写字作画弹琴一直练不好,棋艺再精,也没什么可夸耀的。
她拉着江如蓝说“我们玩牌吧。”
江如蓝道“好呀。”
于是江如蓝、江如波、江如蕙、李菡瑶四个人凑了一桌,江如澄坐在李菡瑶身边教她。
打牌也有技巧的,会记牌、会算牌的自然赢面大。
李菡瑶在家很少打牌,江如澄在旁指点了她两把,她便熟练了,后来独立应战,连赢四局。
江如波嚷“大哥不许偷偷帮。”
李菡瑶不高兴了,“谁偷偷帮了澄哥哥根本就没说话。八波哥你输了还赖人。”
江如蓝噗嗤一声笑呛了。
李菡瑶忙问“如蓝姐姐笑什么”
江如蓝指着江如波笑道“八哥。”
众人纳闷,不解其意。
江如澄却意会过来,忍不住也笑了,原是李菡瑶“波”字说得太快,听着就像“八哥”似得。
江如波气道“你才是八哥呢。”
笑闹一阵,依然转到牌局上。
江如澄也不过才十一岁,被激起好胜之心,心想“瑶妹妹棋艺高,想是姑父教导之功;这牌妹妹可是刚学,第一回还打得乱七八糟呢,难道一会子工夫就能精通了我且上去试试。”因对江如蓝道“妹妹让让。我来。”
江如澄笑道“那好,先下一盘再说。”
半个时辰后,李菡瑶赢了。
江如蓝拍手道“瑶妹妹赢了”
李菡瑶噘嘴道“说好了不让,澄哥哥为何偷偷让”
江如澄的表情十分丰富先是震惊、不可置信,听了李菡瑶的话后,增添了尴尬和难堪
江老太太正摸牌呢,闻言插嘴道“你还小,又是客,你哥哥让你应该的。”在她心里,江如澄聪明,又比李菡瑶大了五岁,棋艺超过李菡瑶太正常了。
李菡瑶道“不好玩”
江如澄无言以对。
这种明明输了,却被误认为相让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有苦说不出,也无法高兴。
江大太太忙走过来哄李菡瑶,又对江如澄道“澄儿,这局你就别让妹妹了。你妹妹很聪明的,若下的不对,你说给她听就是了。这样棋艺才能长进。”
李菡瑶立即道“嗯,爹爹就是这么教我的。”
江如澄神情僵硬,想笑,笑不出;想应,应不下。
他心里也不服,便支吾着,催李菡瑶再来一局,只要他能赢了第二盘,便把相让的虚名给坐实了。
两人又摆开阵势。
江如蓝依然观战。
下到一半,江如澄眼看又要败落,因问请教李菡瑶“瑶妹妹为何要走这里”
他感觉不妙,却看不出玄机。
李菡瑶不悦道“澄哥哥瞧不起人。你都设下埋伏了,我又不傻,怎能往那边走当然要这么走了。”
江如蓝忙问“为何这么走”
她棋艺不行,不耻下问。
李菡瑶道“暗度陈仓呀。”
江如蓝追问“怎么度的”
李菡瑶指点道“等他吃掉我那边两个子,我这边就出其不意地抄他的老巣。他要一直这么走,肯定来不及救。”
江如澄呆滞
他终于看出来了。